远处的搭建人梯的奴隶越来越少,城墙下的尸体已经堆起将近一丈。
“可惜啊,你就是一个女子。”慕容长风眉开眼笑,喝道:“慕容家的儿郎们,该我们出场了。”
话音才落,雄浑的号角再响。
下马的游骑抬着中原遗民打造的云梯,踩着奴隶走过的道路,攻向御金。
御金城内,萧远山正引着人埋伏在御金的大街小巷中。
陈贵银的急报令的萧远山脸色微变,不得不再分出四千人去守北门。
北门九千,南门两千,剩下的就只有一万九千人在埋伏。
这点人够不够留住徐子东,让萧远山心里没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拳砸在身前的墙上,拳头上炸开血花:“早知今日,当年就该把草原彻底打穿,他娘的。”
“报。”急速而来的信骑滚鞍下马,跪地道:“萧将军,南门外齐军已至,陈将军马上就要开城门。请萧将军早做准备。”
重拳再次砸向墙面,任凭血迹沾上墙,萧远山喜道:“来得好,来得好,让他们进来。你去高处盯着,若是谭山岳的人撤退,左手摇旗,若是没有撤退,右手摇旗。”
“是”
抽刀望向谭植,萧远山指着信骑和蔼道:“你给我好好盯着他,一会儿我这把刀砍不砍你就看他是左手摇旗,还是右手摇旗,你可莫要看错了。”
双腿颤抖,谭植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南门外,先登营的甲卒已经有人爬上城墙。
不过两千人在城墙上,如何能是徐子东麾下三营人马的对手。
陈鹏挥刀砍死眼前的先登甲卒,又快步移到一边,举着一面盾牌,用尽全身力气喝道:“谁是管事的?我是御金守将陈鹏,有话要对徐子东徐将军说。”
其声虽大,却大不过整个战场的喊声,杀红眼的甲卒谁会去管别人在战场喊什么,还不都是盯着眼前的敌人,防着突如其来的箭雨,哪还有心思去管其他。
陈鹏连喊数声,仍是没人回应。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东齐甲卒攀上城,陈鹏不得不求助于康正。
一品出声,虽不能直达天地,也差不太远。
“徐子东,让你的人住手,我们投降,我们愿开城门。”
杀声震天的战场,康正的声音令的两军暂时停住厮杀。
离着御金城墙还有百多丈的徐子东莫名其妙的看向周武陵道:“怎么回事?我没听错吧!”
周武陵没去回答这个白痴的问题,警惕道:“小心有诈。”
徐子东确认自己没听错,心下一喜,开心道:“去看看,有诈没诈都无妨。若是真的,倒是能少死不少人。”
不等周武陵再劝,徐子东打马向前,奔着御金而来。
杜从文放心不下,扛着大纛尾随其后。
一人骑马在前,一人扛纛在后,兄弟二人旁若无人的穿过战场,徐字旗迎风飘扬,迎接着无数人的目光。
停马在城墙十丈之外,担心徐子东安危的屈狐仝直接抛开摧城营飞掠到少年身后。
一个纵身飞过半个战场,一品康正知道眼前这人不简单,微微讶异之后将话语权交给陈鹏,没入暗中。
陈鹏看着城下那年轻的少年感慨万千,终于明白萧远山那句被毛头小子压着打是什么意思,果然是后生可畏。
长刀自城墙上落下,陈鹏举起双手道:“徐将军,如今萧远山正在北门,那边的草原蛮子打的厉害。我这两千人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不想给萧远山陪葬。陈鹏斗胆,愿意开城门换徐将军饶我和这两千弟兄一命。”
主动抛弃武器这个示好的举动让徐子东安心不少,耳听的北边传来的喊杀声,徐子东不再有疑,直夸草原人仗义,接着又想到萧远山居然去北门,不乐意道:“他娘的,萧远山是看不起我,去守北门都不来和老子对拼。”
陈鹏心道:“就是看得起你才不来和你对拼。”
嘴上却是拍马屁道:“徐将军少年英雄,我猜那萧远山是怕徐将军才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