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过去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赛莉安小姐,往前看才是正途。除了继承到高贵的血统,我没有受到先祖的半分庇护,自然不应该为他们做过的事担责。我是神圣庭的执法者,常年与女巫相伴,从未做过伤害女巫的事。”
洛伦佐满脸都写着理直气壮,道貌岸然。
“更何况,你不是女巫,赛莉安小姐。你不需要在意女巫遭遇过什么,她们的寿命本就短暂,少活几天并不影响世界的格局。你应该思考如何为新世界带来生机和无限的可能,过去无法改变,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虽然我一直都觉得这人有些无耻,喜欢扯大旗。”
唐眠小声嘟囔着。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这么无耻。”
赛莉安听得清楚,紧绷着的脸缓缓放松下来。
“以前的他不敢暴露心中的欲望,但现在不一样,他的计划即将完成,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了束缚,自然敢暴露本性。”
形象和礼节都是表现给外人看的,在自己完全掌控的地盘上,自然是怎么自在怎么做。
在武力值上,唐眠和赛莉安加起来也打不过洛伦佐,但洛伦佐同样无法破开赛莉安的防护盾。
赛莉安很清楚双方的优势和劣势。
“糖棉,你猜洛伦佐拉拢我的目的是什么?”
唐眠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为了弗雷泽呗,虽然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哈特勒堡,但那里刚经过兽潮的摧残,怕是没有多少人了。第二个便是弗雷泽,由于常年对抗兽潮,风气翻到彪悍了些,想要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整个城市,就必须让有威望的领主的全面配合。”
赛莉安闻言轻笑。
“是啊,他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直接。什么伟业,什么格局,说白了就是贝拉沵拒绝接受洛伦佐的掌控,于是遭遇了暗杀。如果我真的如他所愿,全力支持他完成这座新城的建立,结局只有一个,和所有的领民一起变成琥珀。”
“请不要误会我的真心,赛莉安小姐。”
洛伦佐站在破损的晶石柱边上,检查上面的金线。
原本闪烁着的符文已经黯淡无光,显然失去了应有的用途。
阴鸷狠戾的神色在回头的瞬间恢复成自信优雅的常态面具,收放自如的技能令人叹为观止。
“赛莉安小姐身上也有防止琥珀化的护符吧,所以你在这里来去自如,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你本就拥有着连公主都没有的殊荣,那又何必如此谨慎小心,犹豫不决呢。”
“因为你是洛伦佐啊,神圣庭中更换搭档数量最多的执法者。”
赛莉安的话语,让洛伦佐抿起了嘴,再也无法保持自信的笑容。
“你的五个女巫搭档都是被使用黑魔法的杀手杀死的,而且尸体全部下落不明。你不止向贝拉沵泄露黑魔法,还利用白檀商团的商队贩卖炼制青春药的黑魔法,这些缺陷严重的魔法便是你快速收集功绩的垫脚石。”
“赛莉安小姐,容我提醒你,污蔑他人可不是贵族该有品性。”
“污蔑?哼,你过往的栽赃陷害之举还少么。有数位执法者察觉了你的不轨,却被你抢先冠以黑魔法使用者的罪名。你滥用职权,排挤异己,将其他执法者的动向提前泄露给那些利用黑魔法的杀手组织,导致他们身陷险境,惨遭毒手。你能成为拥有最高权限的执法者,不过是因为你早已对那些功绩胜于你的人暗中下了毒手。”
唐眠在赛莉安话音落下的瞬间,耗尽刚刚恢复的小半魔力凝聚出三面并列的光墙。
带着尖锥的细长锁链如同闪电般疾驰而来,将光墙一一击碎,停在赛莉安展开的防护盾前。
尽管两位卓越智谋的上位者正用言辞交锋、暗自较劲,唐眠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从不懈怠。
理亏了就动手,多常见啊。
“干得好,糖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