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灵汐倒在了餐桌上,郝思清脸上的那丝笑容任凭谁看了都会觉得有些残忍。
童灵汐一张甜美的脸,此时静静的枕在了餐桌上,清新如百合花般的面容依然雨后初霁般,只是她静静的闭着眼睛,看起来就像熟睡了的安琪儿。
当郝思楠赶到的时候,童灵汐依然沉静的睡着,长长的睫毛就想两把大大的刷子般,映衬着那张白皙的脸蛋。
“灵汐,灵汐,你怎么了?”郝思楠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童灵汐那张苍白的脸蛋此时在郝思楠看起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他本来还以为是谁恶作剧给自己发的短信,尽管半信半疑,但是郝思楠还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直到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时,郝思楠的心才彻底的慌了起来。
他不知道童灵汐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童灵汐为什么会躺在这里。郝思楠大声的呼唤着童灵汐的名字,用手掌轻轻的拍打着童灵汐的脸蛋,但是童灵汐却依然纹丝不动,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郝思楠彻底慌了神,他疑心童灵汐是不是真的像短信里所说的已经受到了什么不法的侵害。连忙弯下了腰,把童灵汐的身子稍微掰了过来,仔细的检查起童灵汐的衣裳起来。
没想到,郝思楠的手才刚触碰到了童灵汐衣服上的第一颗纽扣,忽然,一大群记者便举着摄像头如长炮短枪般的涌了进来。
“咔嚓咔嚓”,不等郝思楠反应了过来,一系列的闪光灯便如影随形的响了起来,只听见“咔嚓”声一片,郝思楠的举动和猥琐的形象已经谋杀了不少记者的菲林。
“诶,诶,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意识到不对劲,郝思楠连忙用手去挡住童灵汐甜美的睡颜,然后另一只手推开了几乎架在了自己鼻子上的镜头。
但是蜂拥而至的记者们似乎当郝思楠没到似的,一点都不在乎他,继续我行我素的拍着。唯恐错过每一个精彩的画面。
“你们是哪个报社的?竟然敢侵犯别人的隐私?这里是私人场所你们知不知道?”郝思楠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他不知道这些记者为什么会来这里的,他只是知道任凭他怎么发难,这些记者都不当回事,肯定是背后有人撑腰才敢如此猖狂的。
蓦地,郝思楠在心里大呼一下,不好,肯定是上当了。他低头看了看身旁的童灵汐,依然安静的熟睡着,那副安之若素的样子显然不知道世间上发生了什么纷乱。
郝思楠紧蹙起了眉头,几乎就要和记者们干起架来了。
但是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本来就是新闻媒体业的人员,要是真的和他们干起架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写自己。
好歹自己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郝思楠自知上当吃亏,抱着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的心理,先把童灵汐架了起来,然后抱起了童灵汐,冲出了疯狂的记者们的重围,径直的离开了包间。
童灵汐静静的躺在了郝家大宅的大床上,主人房里的摆设还是一如既往,整个房间都打扫得干净整洁,仿若和童灵汐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这样寂静的安好,反倒让人容易不安。
一头长发安静的披散在了肩上,童灵汐紧紧的闭着眼睛,只感觉到痛彻心扉。今天早上的新闻她已经看了,如果不是有好事的佣人来通知自己,童灵汐怎么也不会知道自己竟然又上了头条。
新闻配图上俨然就是自己熟睡的脸,然后郝思楠被拍了个正着的正在葳葳蕤蕤的解自己的上衣扣子。童灵汐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她只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近乎要把自己吞灭般的侵蚀到了心头。
因为她很清楚的记得,昨天的那个包间,正是郝思清带自己去的。他说要带她和肚子里的宝宝去吃点好吃的,童灵汐就带着肚子里的宝宝跟着他去了,欢呼雀跃的。
当她看见配图里的自己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忍目睹。那么苍白的一张脸,那么的无助,任凭郝思楠在看看自己是不是死了般的探着自己的鼻息。
郝思楠的那边早就打过电话来了,他向自己解释得很清楚,童灵汐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她也知道郝思楠并没有撒谎。
从他语言的慌乱里,这个一直从心底里欢喜自己的男人,童灵汐还是有把握的。
他收到了有人冒充她发的短信,然后临危受命赶了过去,看见童灵汐昏迷不醒,想检查一下她的衣衫是否完整,却被蜂拥而至的记者拍了个正着,第二天各大媒体娱乐头条上,都是“风流继子俏继母”的闲情逸事,郝思楠人赃并获、证据确凿的被扣上了迷奸继母的头衔。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童灵汐太了解他了。而童灵汐又不了解他,她摇了摇头,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栽赃嫁祸大哥而可以选择对自己下手。把自己迷晕,然后孤零零的把她扔在那个包间里,再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童灵汐苦笑了一下,人家说虎毒不食子,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可以牺牲。
幸好郝思楠已经安排医生来检查过了,说因为及时洗胃,药物对胎儿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童灵汐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是那么的痛,那么那么的痛。那一刻,她感受到什么是痛彻心扉的感觉。
她以为她已经是他的爱人,没想到,从头到尾,她都只不过是一颗他利用的棋子而已。是的,廉价的棋子,一颗为了他自己的私利,可以随时利用、随时置之死地的破棋子。
童灵汐明白到,自己在他那里,永远都是卑微的,就连她肚子里怀的孩子也不例外。她贱,所以连带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样卑贱。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碎了,而且还是碎得那么的彻底。这个男人,原来终究最爱的人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