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看着她不动:“谢我什么?”
“谢谢你……”路渺停顿了下,“为我出气啊。”
乔泽嘴角勾了勾:“原来你还知道你是去当受气包啊。”
路渺抿了抿唇:“我又不知道她会乱咬人。我就听到徐迦芊失踪,想到她那天举报黎君浩的事,感觉不太简单,就想着我可能知道的□□多一些,或许可以给办案的警察提供点线索,谁知道……”
抿着唇没说下去了。
乔泽看了她一眼,她一抿唇那种无辜感和委屈感就出来了,让他觉得,似乎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欺负她了。
他就没见过一个女人,能分分钟把这种无辜感发挥得这么极致。
他手掌从大衣口袋抽出,往她脑门上轻轻一拍:“先回家。”
路渺跟着他上了车,扭头问他:“你是不是能听到别人说话了?”
乔泽正启动着引擎,抽空看了她一眼:“我没告诉过你,我懂唇语?”
路渺:“……”
“你没说过。”她说,很肯定。
乔泽偏头看她:“渺渺,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人言可畏,还是要注意点影响。”
他重复了遍徐迦沿昨天的话,而后道:“你以为,我是怎么从徐迦沿嘴里分辨出这句话?”
路渺:“我就是猜你可能懂,但不知道你是真懂啊。”
“做我们这行最好什么都懂点。”乔泽启动了车子,“尤其是唇语。很多时候,你不会有机会走到你的敌人面前,听他说什么,只能通过远距离的观察,从他的肢体语言,他的神态,他嘴唇的蠕动里,判断出大致的意思。所以失聪对我的影响,影响的不是我的日常交流,是我对危险的感知。”
“失去了对危险的感知,这意味着,我可能随时随地把自己,把我的战友暴露在危险中而不自知。”他扭头看她,“所以我需要你来提醒我这种感知,就像上次在澳门,黄佳吟别墅里,没有你的及时提醒,我是不可能知道我背后有人。”
“刚才陈琪是侧身对着门口,无论是她狰狞的嘴脸还是嘴唇的剧烈蠕动,都已经表明,她在说着怎样恶毒的话。疯狗乱吠就乱吠,不需要知道她吠了什么。”
路渺抿了抿唇,迟疑看他:“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乔泽看了她一眼,看了眼对面慢慢转黄的信号灯,车子也缓缓停了下来。
“我是个警察。”他说,扭头看她,很认真,“确切地说,是个卧底警察。”
“你不用托人查我,你查不到的。”
“能查到的,都不会是真实存在。”
“公安系统里没有我的任何从警资料。甚至连户籍资料都没有。”
“我可能有很多个身份,但人就这么一个,真真切切在你面前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