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庄敏宜,你觉得呢?比起你的命,这张膜算什么?你是不是以为你替宋卓希守贞他就会多看你一眼?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一个男人爱你,就会爱你的一切。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你,至少你自己要爱自己。”
“你……”庄敏宜被她噎地说不出话来,恶狠狠地瞪着她:“不用你来教训我!”
“你以为我乐意跟你说话?我恨不得离你远远的,永远没见过你这个人才好。”嘉语站直身子:“那么,你的打算是什么,我安排好了好回去工作。”
庄敏宜咬着牙不吭声。
“我的建议是,等案子一结束你就回澳洲。你在那里有朋友,很快就会转移注意力,也不用担心国内流言蜚语的困扰。这种社会新闻顶多只会在大家的眼睛里停留片刻,很快就会淡忘,等你下个假期回来,一切就都过去了。”
“宋家应该会知道吧。”
嘉语想了想:“如果宋启云夫妇有看报纸的习惯的话。”
庄敏宜又开始眼眶泛红。
嘉语这次没再说什么。她了解庄敏宜的为人,她们俩其实有一点很像,都跟弹簧一样,挫折到了她们身上反应不同,但最终都会弹回去,所以她才会故意用言语刺激她。但宋家毕竟对她而言意义太重,嘉语怕再说什么会适得其反。
最后庄敏宜还是决定回澳洲去,她坐在椅子上,拿着医生开的药膏涂抹伤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忽然问:“案子大概要有多久才能结束?”
“应该会很快吧。”嘉语站在窗边把玩着手机,“你决定回澳洲的事情要告诉卓希吗?”
庄敏宜抬头,冷哼一声:“你之前一个劲地把他从我身边挡开,现在再假惺惺的问这些,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
“只是让你跟他通个电话,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嘉语冷笑,抬头迎上她气愤的视线,一脸平淡:“你在不爽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不爽?”
庄敏宜咬了咬唇,低头继续擦药膏。
凌晨一点的时候,宋卓希那边收了工,打电话过来给嘉语。庄敏宜已经睡了,嘉语刚洗完澡。
“敏宜的情绪稳定了,我今天就不回去了,你的日程安排我待会儿发到你手机上,好好工作。”
宋卓希忽然问:“那你的情绪呢?”
“什么?”
“忽然跟我这么一板一眼的是什么意思?你报了警我也没说什么。”
“你能说什么?难道不该报警吗?”
宋卓希被她质问地停了一下:“嘉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如果想插手,即使你跟我拉开距离我还是会插手。总之我自己有数,你别事事都这么紧张。”
嘉语松了口气:“那我希望你千万不要在审案期间出现。”
宋卓希似乎是考虑了一下:“好,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嗯。”
“有任何进展都记得要通知我。”
“好。”
嘉语挂了电话,转过头,庄敏宜正看着自己,但一接触到她的视线就背过身去了:“我这儿不用你陪,你可以走了。”
“我可不敢在这个时间出去,又不是没吃过亏。”
庄敏宜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心虚,又似乎还强撑着以往的高傲。
不出所料,要让张立今坐牢果然不容易。但舆论压力很大,酒店的监控录像显示的又是明显的强行掳人,这个罪名不会轻。
强奸案不公开审理,嘉语是作为现场证人出现在法院的。
连宸的口才让她吃惊,虽然才见几面,但早就认定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想到在法庭上居然一改常态,口若悬河,把张立今的辩护律师驳斥的根本站不住脚根。
听证过程里,张立今转头朝嘉语这边看了一眼,一脸愤恨。嘉语却朝他笑了一下,无比阴冷,竟让他慑了一下。
案子审得本来还算顺利,眼看着张立今就要被判刑,结果他的律师竟忽然反咬一口,说是庄敏宜主动勾引的他,并且拿出证据证明两人是大学校友,早就认识。随后又拿出了张立今的受伤鉴定书,证明他在三年前遭人蓄意谋杀未遂,肾部受到损伤,一直在好好休养,不会进行性生活,也就不会实施强奸。
连宸抓住漏洞逼问:“是不会进行性生活还是无法进行性生活?请被告律师说清楚。”
对方被堵住,却还有准备,拿出张立今的精神鉴定书,认定他有一定程度的精神问题,行为有时会脱控。
连宸托了一下眼镜,神情有些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