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有点儿窒息。
他觉得这人不能让他无聊,他一旦无聊,就会找她麻烦,对他有脾气,就如她在端敬候府给他做衣裳那两日,本来打算他养伤期间她起先打算一直陪着他刷好感的,后来不但没刷了好感,还把自己险些给气死,最后败下阵来滚回家独自独美了。如今也是,她酿酒,他玩了一日半无聊了,又开始见缝插针地气她了。
她不想与他说话了,把弹弓扔回给他,转身又回了酒坊。
宴轻被弹弓砸了一下,看着凌画气哼哼转身进了酒坊内,反而弯了一下嘴角。小骗子哄起人来,一套又一套,他若是不欺负欺负她,岂不是被她套了马车拉到千里之外卖了?
晌午的午餐,加了一顿炸鸟肉。
凌画吃的挺香,气没了。
吃完饭后,她对宴轻说,“你出去自己玩吧!”
宴轻挑眉,“让我自己出去玩?”
“嗯。”凌画肯定地点头。
自己出去玩,就不会再对她发脾气,也不会抓住她话语漏洞或者给她挖坑让她绞尽脑汁补救填坑了。
宴轻看着她,“我答应陪着你酿酒。”
凌画敬谢不敏了,“我不用你陪了。”
再陪下去,她怕她的婚事儿岌岌可危了。
宴轻忽然一笑,“为什么?”
凌画诚实地说,“你欺负我。”
宴轻:“……”
呵,看出来了啊!
他懒洋洋地敲着桌面说,“自己出去玩不是没意思吗?”
“你会有意思的。”凌画十分认真,“让云落陪着你,也不算你自己,栖云山里人不少,你也可以去喊上几个顺眼的陪你玩。你不是一直想看梅花鹿吗?都在一面山里养着,还有老虎啊狮子什么,你可以去跟他们玩。”
以他的功夫,还有云落,她不担心在栖云山出什么事儿。
宴轻瞧着她,“扔你在酒坊酿酒,我良心不安。”
凌画差点儿翻白眼,想问你有良心吗?你最大的良心不就是那一日夜晚喝了悯心草的酒坐在路边心疼小蚂蚁吗?您有的是纯善,但不是良心,良心跟纯善虽然有相通的地方,但也有不搭边的地方。
她语气更加温柔,“不用良心不安,比起你欺负我,我想让你出去玩。”
出去玩,不会被困着无聊,就跟养伤时被困在府中一样,以至于找茬成为最大的乐趣。
宴轻捏捏下巴,“行,那我出去玩了,你不会酿不好酒吧?”
“不会。”凌画摇头,“我做一件事儿,从来都要做到最好。”
若是半途而废,岂不是白辛苦前面一日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