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局促地揉了揉裙摆,“可他有鬼车,他……已经将鬼车救出去了……”
冰凤点头,不知该对花妖说些什么,她连自己的爱人都死了,又有什么资格给别人指点迷津。
“去看看他吧。”
冰凤出门,回身,将屋门关上。
深秋的风已带上了些寒意,从清晨开始天空就是灰蒙蒙的。冰凤任凭风吹乱她的头发。
她抬头看看天,“雨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屋内,花妖冲着已经出门的冰凤深深一躬。
“谢谢,谢谢你。”
冰凤居住的屋子不大,屋内却十分豪华。
卧房后有一道暗门,直接通往浴室。
浴室里一个长3米宽3米的巨大木质浴缸。
浴缸内的水已经没了温度,这种天气里,热乎乎的洗澡水若是放上一两个小时,就能冷透。
花妖挽起袖子,拎起浴缸旁的木桶,一桶桶地向外舀水。
她本就生得纤细,如今身处归一大阵中,又不能使用法力,等她将水舀去一半,早已是大汗淋漓。
水舀去一半,浴缸一侧的内壁上露出了一节供沐浴之人坐的木板,为了牢固,木板下方还有一节竖立的起到支撑作用的木板。
两块木板与浴缸的侧壁和底正好形成了一个长方形的箱体。
第一次帮冰凤准备洗澡水时花妖就发现了这个箱体,当她发现洗澡水并不会渗入到箱体内,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这里面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只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念头,花妖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重伤的陈树出现在院落之中,这个念头便又浮现在了花妖的心头。
她警惕地四下看看,周围竟没有一个侍女,似乎大家为了成全她而刻意避开了。
花妖毫不犹豫地拖动气息奄奄的陈树,一鼓作气地将他拖入了于浴室,她的力气从未这么大过。
此刻,她的爱人就在眼前的箱体中,花妖使劲儿掀起箱体上方的木板。
箱体底下积了薄薄一层血,陈树躺在血泊中,呼吸微弱。
花妖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上等的伤药——只有一小瓶——法师们更愿意请木系法师为自己治伤,根本不屑使用伤药,在他们看来那是愚蠢的凡人才用的东西。
如今药到用时方恨少,花妖看看小得可怜的药瓶,再看看陈树身上大片狰狞的伤口,一时间根本不知该从何下手。
“嗯……”
陈树的眼睛缓缓睁开一道小缝儿,目光涣散,已经无法聚焦,却还是隐约看到面前的一道人影。
“鬼……鬼车……”
花妖的心头猛然一阵绞痛,她想纠正他,告诉他鬼车早已不知去哪儿逃命了,危难时刻冒死救下他的是自己!
可花妖终究什么也没说,她希望他爱她,像爱鬼车那样,而不是因为欠了她而无法拒绝。
她轻轻抚了抚陈树的脸,挺拔的鼻子像一座小山,两道锐利的剑眉微微皱着,嘴唇干裂,想象着这张嘴调侃鬼车时说过的那些趣话,花妖又羡慕又嫉妒。
“明天我就要随冰凤姐姐去赤羽国了,那是你唯一一次逃脱的机会,你一定要恢复一点力气,明天逃走,只有一次机会!……”
花妖一边叨念,一边将伤药小心地涂抹在陈树身上。
“鬼……鬼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