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非打不可?”陈树问道。
“非打不可。”司空浩月回答得十分笃定,“我是黑泽烈未来的王,从小我就知道,所有的对手和隐患都该在其壮大之前铲除,你今天必须死。”
“就因为你怕我?”陈树一笑,“你也不过如此。”
“你却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留下最后一句听不出是诚心还是敷衍的话,司空浩月身形急退,隐没在了夜色中。
陈树也不追——两个黑衣人已经堵在了他追击的必经之路上。
50米开外,司空浩月退至样貌与他有几分像的司空明身旁,一名黑衣人鬼魅一般立在两人身后,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警惕。
“父王。”司空浩月有些拘谨地向司空明打了一声招呼。
“你今天,很不错。”
司空明的话不明所指,父子两人却是心照不宣。
司空明是被红袍老头造出来的傀儡,五十年前他第一次对这个秘密有所察觉。
那时,一名貌美的侍女受到司空明垂爱,获得了侍寝的机会。
对出身卑微的侍女来说,这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可她却显得尤为镇定,她的镇定和她的人一样,像夏夜的白莲。
当晚,她趁司空明熟睡,试图使用魂系法术控制司空明。
司空明头痛欲裂,王宫内资历最老的医者用尽了办法,却未见丝毫好转,见多识广的大司徒连夜赶入王宫,只看了司空明一眼,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魂系法师!她是魂系法师!抓住她!”
立即有人擒住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直至被擒的一刻,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中只有费解。
凭借她的修为,控制司空明应该易如反掌,为何失败了?
“留她一条命!我有事问他!”司空明强忍剧痛冲大司空交代。
“是。”
将养了足足49天司空明的头痛才有所好转,此刻,地牢内,她已被折磨得没了人样,身上血迹斑斑,伤口层层叠叠,司空明只能凭借那双淡定的眼睛辨认出她来。
“为什么?”不等司空明说话,她倒是先开口问道:“你不过是个普通法师,为什么我无法控制你?”
“我也想知道原因。”司空明老老实实地回答,“你若能告诉我原因,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她摇头,“不会的,知道原因你更不可能饶过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自继承王位以来,向来言出必行,这一点在整个黑泽烈帝国有口皆碑,你应该相信我。”
“这不一样。”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谁都不再开口说服对方。
“给她换个地方,这儿太冷了。”司空明将身上银狐皮斗篷塞进囚室,转身离开。
再去看她已经是半个月后,她果然被安置在了一间温暖宽敞的囚室,囚室有个不大的窗子,每天中午阳光会从窗子里透进来。
司空明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坐在那一小块阳光里,眯着眼睛,像一只舒服的猫咪,他身上的伤已经见好,气色也好了些。
“你见过猎人煞鹰吗?”还是她先开口。
“听说过。”
“将巨鹰关在铁笼中,抽打,直至遍体鳞伤,然后给一点食物,安抚,再抽打,再安抚,直到鹰眼中的锐气尽失,这时候,打开铁笼,巨鹰就会乖乖听从猎人驱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