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春水问起景玉王的婚事,萧若风神色淡淡的说了一句,一切顺利。
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不愿意做让兄长失望的事情。
这不仅仅是因为景玉王需要影宗的联盟,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兄长真的很喜欢那个姑娘。
他想让兄长得偿所愿。
为此,他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背负骂名,也在所不惜。
萧若风知道,自己做出这个选择决定会让师父失望,但他……确实也很为难。
临别时,他对南宫春水郑重的行了拜礼,转身时决绝而去,背影孤寂清冷。
可他会这么选,南宫春水一点也不意外,否则就不会提前布置帮着叶鼎之抢亲了。
“这孩子,也是个实心眼儿,自己都处境艰难了,还一心一意的为别人着想。”
南宫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此刻站在这天启城的最高处,俯瞰着底下的芸芸众生。
萧若风不喜欢那个位置,可偏偏,他却是最适合坐在那里的人。
怎么能不算是一种造化弄人。
纪云舒方才听完了他们的谈话,“其实我倒觉得,他正是做到了你说的凭心而动,他志不在此,强求也无用。”
“倘若他真的志不在此,这个时候就应该离开天启城,闲云野鹤,自由自在。”说到底,南宫春水还是放心不下啊,“这个时候不走,等到将来……他说不定就走不了了。”
纪云舒:“皇家亲情淡薄,相互扶持时或许还能同甘共苦,可来日身份转变,那就只有君臣,没有兄弟了。”
“他啊,就是太善良心软,太重情了。”南宫春水越想越是放不下,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走向必死的结局。
他做不到。
纪云舒:“可话又说回来,强扭的瓜不甜,他既然无心皇位,你把他送上去坐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煎熬。”
如今北离只不过是表面的和平安宁罢了,其实底下暗流涌动,外面更是危机四伏,敌国虎视眈眈。
这个时候,需要有人站出来结束当下的局面。
萧氏皇族的众多皇子中,个个不堪大用,那萧若瑾不过是矮子里拔高个,和青王站在一起是显着他了。
可若是和琅琊王相比,他就完全不够看了。
南宫春水:“风七说,他小的时候有一次病的很重,是他哥哥拼上了自己的命和尊严才请来了太医就他的命。所以对他来说,他兄长是大于一切的。”
“用天下来为自己报恩,似乎,不太妥?”纪云舒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而且,你现在是南宫春水,也不是李长生了,怎么还操心这些事情,不是说好要当一个儒雅的读书人。”
他耍赖,“这也不相冲嘛,谁说读书人不能过问朝堂事了。”
纪云舒:“既然都插手了,为什么不做的干脆直接一些。”
南宫春水愣了一下,好像是也有道理?
“不行,心里不爽,还是得给太安帝那个狗东西一点小小的震撼。”
他说着将内力灌注掌心,凭空使出一掌,看似是虚空的推出了一掌,可是那巨大的掌印径直穿过了风,越过了天启城,打向了皇宫。
无极殿上的牌匾,无端掉在了地上,轰然一声,摔的四分五裂。
宫人们惊慌失措,不知是何缘故让这牌匾摔落在了地上,而内宫里的大监浊清,无端受了一掌,在太安帝面前生生的吐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