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帝便不再言语,拿起奏章批阅。
福公公往后退了几步,躬身候着,以免晋元帝还有别的吩咐。
殿中静了下来,福公公的内心却仍有波澜。
宴王可比他的父兄厉害太多了。
他从不与人结党,但在朝中却能一呼百应,看今日的御史台便知道了。
弹劾百官居官营商,轻轻松松地破了陛下的局,还让陛下折了三个御史,让古御史他们的弹劾,看起来犹如儿戏一般。
只是不知道,宴王是从何得知,陛下看中竹纸。
福公公的目光不由地落在龙案上摆着的那一叠竹纸上。
确实是好东西,是个聚宝盆,难怪陛下想尽法子也要得到。
福公公越想越深。
福全,
福公公心头一激灵,赶忙敛神:陛下,
晋元帝仍批着奏折,侧脸笼在日光中,看不清神色,声音听起来也有几分随意:昨日,姜巍之说起姜洄的腿伤,好像是请沈氏医治的?
福公公心头咚咚地跳,再一次心惊。
陛下不会是怀疑姜指挥使背主,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向宴王妃告密吧?
福公公的身子躬得更低了,说道:回陛下,正是。
晋元帝沉沉地叩了几下案面,却不置一言。
从前,福公公多少能揣度出几分晋元帝的心思,但如今,帝心越发难测。
。。。。。。
早朝发生的事情,锦一很快就跟沈青黎禀报,却发现她望着院中的一丛牡丹出神。
王妃?
锦一唤了一声,沈青黎才回神,唇角微微扬起:王爷智谋斐然,晋元帝吃了亏,接下来,声势定然不小,你让掌柜警醒一些。
锦一点头,面带担忧:王妃,你与王爷?
我与王爷没什么事。
可属下看您神思不属,郁郁寡欢。
我只是在想,怎么为姜洄治腿伤,沈青黎岔开话题,时辰不早了,该去姜家了。
属下去拿药箱。锦一道。
今日驾车的,仍然是郑伯。
沈青黎道:玄甲军就驻扎在青云山下,郑伯怎么不去军营看看?
郑伯也想找那些小兔崽子过几招,但王妃接下来都要去姜家给姜洄医治腿伤,旁人赶车,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