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场面小些,人少些,危险程度就低些。一时间太后累了,魏沅和黎觅安先后退出,各自回宫。钟粹宫里黎觅安奋笔疾书,给魏靖尧写信。信中她反复叮嘱魏靖尧,庆功宴上耐着些性子,无论皇上说什么都忍一忍,就当为了她,忍一忍。信送出去魏靖尧并没回信,使得黎觅安心中万分不安,饭也吃不下去。“娘娘,咱们还得张罗庆功宴,不吃饭身体撑不住啊!”“没回我的信,说明他还是想顶撞皇上的。”雪融不免叹气,心疼皇后劳心劳力。庆功宴张罗了两天总算筹备得当,当日各路大臣皇亲贵胄都来赴宴。太后和皇后带领宫里女眷出席,可是太后只打个照面,便推说身上不舒服回去了。众人猜测太后因为皇上和摄政王不和睦,不愿意太给摄政王面子。魏靖尧也无所谓,一贯的稳妥霸气,不等皇上赐坐便袍服一甩,潇洒自如地落座,同时左手的扇子展开,缓缓地扇动着。“今儿宴席,有什么好吃的?可别又是老样式,腻歪。”好家伙,魏沅这个皇帝还没等落座,他倒挑拣起吃的来了。“王叔说的是,以前宴席上的那些菜,早连看都看腻了。”魏沅说完,便转头请示黎觅安。“皇后素来细心妥当,这次王叔的庆功宴,必然会别出心裁,备得好菜。”摄政王的庆功宴,不属于后宫管辖范畴,都是御膳房直接呈菜谱,给皇上过目。结果魏沅把责任全推到皇后身上,即便再座的各位知道和皇后关系不大,可是禁不住皇上一句话啊!天底下的事情,皇上说错就是错,谁还敢跟皇上分辨?魏靖尧也没想到,狡猾的魏沅来这套,不等于自己为难了黎觅安吗?“启禀皇上,御膳房的菜谱,苏公公没有拿给臣妾。”黎觅安可不是从前的软柿子了,不该背的锅休想移到她身上。“哦,没拿给皇后?”魏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反问一句。苏良盛一旁紧张地差点尿裤子,知道帝后此时博弈,倒霉的可能是自己。“是的皇上,要是摄政王庆功宴的菜谱,给臣妾看的话,是不合规矩的,臣妾岂能犯这种错误呢?”魏沅吃瘪,不得不质问苏良盛。“苏良盛,怎么回事?”“启禀皇上,御膳房是把菜谱给老奴了,不过老奴见皇上忙碌,就没呈给皇上过目,请皇上恕罪。”他到底是聪明人,知道找个两头不得罪的说辞。魏沅当然是看过菜谱的,装没看过是想赚个面子而已。“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苏公公如此体谅朕,何错之有?”底下的人听得暗笑,感觉皇上给自己找的台阶,痕迹太重了。白漪袅趁机讨好皇上,席上说了句。“苏公公是从小跟着皇上的,可不处处贴心?咱们私下经常开玩笑说,一个苏公公能顶半个皇后。”说完她咯咯笑,其他妃嫔也跟着笑起来。静妃趁机要讨好皇后,赶紧纠正白漪袅。“白嫔可不要说这话,苏公公再贴心也是又个奴才,岂能和皇后相比呢?”“好了!开席到现在,全是无关紧要的话题。”黎觅安看似调侃实则透着责怪,刚柔相济,而且还钉了魏靖尧一眼,显得对他失望。魏靖尧知道自己不留神,闯了祸,差点把黎觅安拉下水。他赶紧移开眼神,低头喝茶,眼角的余光还在观察黎觅安,是不是还在生气。“今天是为摄政王举行庆功宴,北蒙战事不休,直到摄政王出兵后才得到解决,所以摄政王是我大楚的功臣,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列为臣工该一起举杯,敬他劳苦功高。”“皇后娘娘说的是,我等要敬摄政王一杯。”说话的正是云大将军,要不是魏靖尧及时带兵赶到,他无法转败为胜,还得接受处罚。所以他对魏靖尧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亲自过来敬他酒。“皇后,你色色周到,朕敬摄政王的酒,也由你代替吧!”魏沅因为黎觅安刚才的一番话,感觉不自在了。她那气势都赶上君临天下的女王了,把他这个皇帝衬托得好像小跟班一样。“臣妾遵旨。”黎觅安当仁不让,既然魏沅让她代敬魏靖尧,那她就代敬。众目睽睽之下,她走向来到了摄政王位置前。苏良盛捧着托盘跟过来,魏靖尧早已站起等候,黎觅安从托盘上取了酒杯,递给他,自己拿了另一杯。“王叔征战辛苦,本宫代皇上敬王叔。”“谢皇上,皇后,愿我大楚从此再无战事,骨肉至亲永享太平昌隆。”两人各自饮下,黎觅安回到座位上。“好!王叔说的好!”魏沅呵呵笑了,话题转到魏靖尧的终身大事上。“北蒙安定,大楚确实无战火之忧了,不过朕却担忧王叔的个人生活,晨昏早起,无人侍奉左右。”黎觅安心中一凉,知道该来的已经来了。魏靖尧正在和其他人互相敬酒,结果魏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皇上的意思是……”“朕的意思是王叔该成家了,朕是你的侄子辈,都要有皇子了,你这做叔叔的,必须抓紧了。”黎觅安知道魏靖尧不愿意,马上接过话茬。“臣妾愿意给王叔张罗……”话音未落,魏沅打断她。“皇家婚事,不必像民间那么啰嗦,又要媒人又谈聘礼的,直接赐婚!朕已经为王叔挑中的适当女子。”黎觅安已经低下头,闷闷喝酒。她对魏靖尧感情日渐加深,听见赐婚之类的话,内心岂能好受?即便她努力不让自己在意,可是感情如潮水般汹涌难控制。魏靖尧把黎觅安的失落尽收眼底,带着一丝恼蕴。“多谢皇上美意,臣还想做闲云野鹤呢,岂能让婚姻家庭牵绊住?”“咱们大楚开国以来,就没有不婚的男人,王叔要考虑后代的问题。”魏靖尧顿了顿,牵唇一笑。“臣会收几个妾室,以备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