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将马车一路平稳地赶回家中,车厢外嘈杂的人声没有惊扰杜云瑟的睡眠。
马车到了门口,家里人都在门边等着了,金三揭起帘子,秋华年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家看见熟睡的杜云瑟,纷纷默契地保持安静。
金婆子用极低的声音问,“按乡君出门前说的做好了锅子,是先热着吗?”
“汤在锅里一直用小火滚着,时间长了更入味,其余食材先罩起来,吃饭的时候再拿出来。”
金三把马车停到街边,秋华年没有下车,就这么与杜云瑟一起静静地坐着。
杜云瑟睡着后,神情很是无害,秋华年还是第一次在白日这么近距离观察他的睡颜。
线条完美的年轻面庞合着双眼,鸦羽般的长睫毛微微翘起,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依旧闭着。
秋华年恍然记起来,杜云瑟今年也只有二十岁出头。
在这个年纪,他已经是学富五车,名声显赫,能踏入储君之争悉心谋划之人了。
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街道两边亮起烛火,杜云瑟才幽幽转醒。
他睁眼的时候怔愣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秋华年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终于醒啦,杜大才子?再不醒我都要饿了。”
杜云瑟起身,秋华年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膀。
“华哥儿?”
“你一出考场就睡着了,我没叫人打扰,在车里陪着你。”
杜云瑟敛下眸子,伸手帮秋华年按摩肩膀。
“华哥儿该先叫我醒来,在车上坐这么久,你的身体一定难受了。”
秋华年亲了下他的脸。
“我乐意宠着你,怎么了?”
杜云瑟失笑,骨节分明的大手忍不住从肩头向下,隔着衣物重重抚摸过秋华年轻薄的脊背、漂亮的腰线,还有更下面圆润挺翘的臀部。
“还在外面呢。”秋华年小声说,脸有点红。
“我知道。”杜云瑟哑着嗓子。
乡试已经结束,有些事该提上日程了。
再这么忍下去,他真要成柳下惠了。而且瞧华哥儿的样子,自家小夫郎也忍得挺辛苦的……
杜云瑟早就发现,华哥儿虽然脸皮薄,动不动便不好意思,但慕色之心其实挺重的,胆子也不小。
好在他慕色的对象,始终只能是自己一个人。
杜云瑟咬了下秋华年的下唇。
“我们下去吃饭吧。”
秋华年的身体不好,在车里坐久了,血液循环不畅,四肢有些发麻。
杜云瑟把他打横抱起来,径直走进宅子。
街坊邻居们知道这家住的是今年乡试解元的热门人选,都探头探脑地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