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这么早跑出去做什么?!”
身后传来母亲大人的质问,没空回应也无法回应。
继续呆着家里,恐怕会把持不住啊。
跑得远远的离开家,离开周围的人类,离开路边的动物。
在某处不熟悉的小公园停下来。
明显是为儿童设计的娱乐性质的空地,滑梯,沙坑,可以攀爬的铁架。
这种时间不会有孩子出来吧,除了我这种家伙。
下意识摸了摸后颈,上次突然昏迷过去时涌起刺痛的错觉。原本用生物学猜测是口器,结果真相却是产卵管么?对于液体的嗜好勉强可以用蝉吸食树汁为生来解释,产卵在异种生物体内又是怎么故事,以在下的知识而言,只知道某种蜂类会将卵产在作为食物的毛虫体内。
现在我的身体到不像作为储备粮的用途,更像是蝉那副迟早褪去的躯壳。破壳而出的,则是以人类阿良良木历的血肉灵魂为原料孕育出的新生的怪异。
怪不得那个叫夜斗的神明香火不济,业务水平果然是硬伤。
姑且再找这家伙试一下好了。
从兜里翻出前两天那个夜斗留下的联系方式,在一旁的投币式电话亭拨打过去。
忙音,无人接听。
反复尝试都是同样的结果。
不是号称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服务吗,才几天就失踪。难道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鬼差事了。
呵,我应当感到绝望吗?还是嘲讽,怪不得没有带着金发幼女的男子高中生,原来这么早就死掉了。自信满满的说要救人,结果自己却因一件无聊的小事死亡,真是可喜可贺。
人在绝望的时候记忆力会变得非常好吧。惹上蝉的原因我也从由模糊变清晰的记忆中找到了大概。
起因很简单,
我杀掉了一只蝉。
准确来说是蝉的预备役,停在树上还没有从躯壳中蜕变的幼体。
出于有趣的心理随手杀掉,怪异就随之而来。
所谓怪异,就是如此不讲道理的存在。
就蝉而言,一时兴起而毁掉它们族类的人类,也与怪异无异吧。
说这些到没有什么劝人以此为鉴,向善护生的意思,假如有人以能护住我这条生命为条件做出交易的话,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不要小看人类的求生欲望和未成年儿童的法律豁免权啊!
话虽如此,现实倒是残酷无比。
假如孤身一人搭车寻找能够帮忙的人多半会被负责的工作人员送回去。
为什么不向家人求助?
用即使求助了普通人也帮不上忙作为理由未免太肤浅了些。那仅仅是对自我存在的质疑和穿越的自尊。
更蠢了。
所谓走马灯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乱七八糟的记忆和思绪纷至沓来,即使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都会在大脑中做出一番批驳。幸好不是一般的小孩
时间就在我沉默的走马灯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