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人心眼真不是一般的多。
她试探喊着:“王爷……。”
喊了几声,这人没回应。
眉间微蹙,认真端看着他的脸,脸色很差,差到仿佛下一秒人就没了。
见他病弱成这般模样,原本他骗自己那个小疙瘩,就这么散了。
总不能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吧。
想起谢长卿曾救过爹爹,又救过韩家,心中有些不忍。
“伤在哪了?怎么会伤得这般严重,命都快丢了。”明明五日前一个晚上,九王爷还曾在院子里跳到另一棵树上。
跳得一手好轻功。
这人说死便死,令她忍不住觉得生命很脆弱。
忍不住叹息道:“谢公子,你有没有遗言。若是,有遗言,我替你完成。”
见谢长卿没有半点回应。
韩相宜坐在的位置好似被什么东西硌住,很坚硬,硌得大腿跟屁股处难受得很。
似是硬物。
她掀开压坐在被褥的位置,从里头找到一些花生,红枣,百合之类的坚硬坚果类的东西。
“为什么要在铺床上铺上这些坚果,这睡起来对病人不舒服。”
她伸往床单底下摸了过去,又抓出一些花生红枣之类。
掀开被子。
看见谢长卿腹部位置上,白色的里衬渗出一些淡黄色血水。
她小心掀开九王爷身上伤口,看见如蜈蚣一样的伤口在他腹部盘伏着。
伤口上正在渗出血水。
她脸色大变,喊道:“快来人啊。”
随即。
门外守着的人,全都冲了进来。
容嬷嬷首当其冲,冲在第一位,看见九王爷脸色苍白,腹部伤口正渗出血水。
心想,这九王爷怕是没几天命可活了。
心中暗暗记住,这下可以回去跟主子交差。
韩相宜看着屋里进来的都是她这边的人,王府的下人一个也没有。
冷声呵斥着:“伺候王爷的下人呢?”
一个哑婆站出来,手中比划着:让奴婢来替王爷擦伤口的血水,王爷身上的血水需要隔两时辰擦一遍。
一旁的刘伯替哑婆翻译着:“哑婆不会说话,但是耳朵能听得见主子说的话。”
“哑婆说,主子伤口流出的血水,每隔两个时辰就得擦拭一遍。”
韩相宜看着眼前一老妇,一老头站在自己面前回话,又打量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