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放在韩二老爷头顶上,摸了摸。
掰开他的头发丝发现上面有淤青的颜色。
“头受过重伤,但不是导致他脉象奇怪的地方。”
韩相宜想到了什么,从花盆一侧的地方端起半碗没喝完的药过来。
“房大夫,这是之前那大夫给我爹开的药。”
房大夫接过药,放在鼻尖闻了闻药的味道,低喃:“这碗药都是治伤的药。”
一缕熟悉又刺鼻的药味传来。
他沾了沾药放在嘴里舔了舔:“不对,这里加了两种相生相克的知母跟石膏,这两种治伤的药单独用还好。可是,若是放在一起轻则昏迷不醒,重则伤及性命。”
“庆幸的是,喝的不多。”
“那还婉转的地步。”
“房大夫,那我爹还有……。”活着的希望吗?她哑着声音问着。
“我尽量试试。”
房大夫打开自己的药箱,打开白包从里面拿起银针,面露沉重的神色。
将银针扎在百会穴,缓缓扎进去,又拿起一根较粗的银针扎进神庭穴……。
曲差穴……。
韩相宜知道这些全是人体大脑最重要,最凶险的穴位,若有不慎会万劫不复。
可她现在只能赌一赌运气,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差。
她握紧娘亲的手紧张的全是汗。
她在心里祈祷着。
韩夫人看着永昌头顶上扎了银针,神情时而恍惚,时而变得清醒。
看见女儿害怕的模样,她回握住女儿的手。
“宜儿,别担心,你爹不会有事的。”
呢喃着:“不会有事的。”
低头看着自己腰间被系紧纱帐做的布条,一头系在自己腰间,一头系在女儿腰上。
她能感觉到女儿正紧紧攥紧她的手。
生怕她再次做傻事。
心疼的将手放在女儿的脸上:“宜儿,辛苦你了。”她的宜也就只有十九岁啊,如花一般的人儿。
为了夫君的事,为了她奔波,不眠不休……。
像个守护神一样守护着她跟夫君。
这一刻,她的心真的很疼,很心疼。
家里生意上的事,她爹的事,全都落在宜儿的肩膀上。
“对不起,宜儿,是娘没有用。”娘没用,才会让女儿背负这么多,她却不能替她减轻。
心里全是对女儿的愧疚。
“娘,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好的,我就有勇气扛下所有。”韩相宜替娘亲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
“嗯……。”
房大夫替韩老爷扎好针后,拿出一柱香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