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你能来陪我一会吗?”电话那头的爱丽丝声带哭腔,“我母亲昨天凌晨突然肚子痛、流血,然后昏迷不醒,送到医院后医生做了剖腹产,你知道吗,我刚出生的弟弟,是个兔唇儿……god!我妈妈醒来该会有多伤心!
“可她还没醒来时,戴维也出了车祸,还在医院里抢救……我妈妈的家人都在德克萨斯,还没赶过来,我爹地在英国,现在,妈咪身边,就我一个人,厉,我好害怕!你能赶来吗,当然,你没这个必要……可我现在只想让你陪我说话……”
厉凌听罢心下一叹,格兰特太太这事,他就是始作俑者,虽然这于她和她肚子里的胎儿有些影响,可好歹保住了胎儿的命。
但她的丈夫戴维格兰特出车祸这事,估计也绝非偶然,因为她额上的命纹征示,她家里这段时间定然会诸事不顺、灾厄不断。
但跟她的女儿爱丽丝比起来,爱丽丝似乎更加不幸,因为不出意外、她沾染上了凶邪之物……这才是眼下对这一家人来说,最大的麻烦所在!
可怜的格兰特一家啊!
戴维格兰特是纽约东郊芒赖镇有名的企业家,家财也至少过亿,他开了两家汽车用品公司,其中一家还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但老天爷就是这样公平,无论你是有钱人,穷人,无论你是皇帝,还是乞丐,在命运造化和灾难劫数面前,一律平等。
“爱丽丝,别伤心了,我马上过来,告诉我地址。”厉凌在电话里安慰道,“对了,你吃过晚饭了吗?我妈妈做了很多中国食物,你应该会喜欢吃的。”
爱丽丝的确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听厉凌如此一说,才觉肚子饿。厉凌记下了医院和病房,带上母亲做的南瓜饼、桃酥糕和葱油花卷,跟母亲打了个招呼,告诉她爱丽丝一家所遇到的麻烦。
厉琳自然认得格兰特一家,格兰特太太可是她门店的忠实主顾呢,听厉凌如此一说,她又将晚上煲给厉凌的虫草海参汤灌满一盅,让厉凌一道带去。
开车来到纽约市郊蒙玛丽特圣爱医院,厉凌找到了妇产科一个单人豪华病房,见到了爱丽丝。
“厉!”爱丽丝见到了厉凌,欣喜地走了过来,她母亲病床前,还围着四个白人男女,应该是格兰特太太的亲人。
爱丽丝看起来憔悴了一大截,不过白人女孩的身材身形以及情感流露,并没有华人女孩那种伤心时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景致,所以尽管爱丽丝眼带泪痕,却也没有那种我见犹怜之感。
“见到你真好!”爱丽丝说着回头望望了身后那些人,“我没想到,我刚打完电话,我外祖母、大姨、小姨以及舅舅就赶到了,不然,我不会这么晚麻烦你的……”
爱丽丝的外祖母等四人向厉凌微笑一点头,厉凌也向她们点头致意。
“不要紧,这个时候能帮你做点什么我很乐意,你母亲还好吗?”厉凌将一袋子食物递给她问道。
“医生说还行,她可能就会醒了。”爱丽丝接过食物,道了一声谢,眉头旋即一紧,“我的弟弟,现在还在监护室,提前近一个月早产,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哦,只是,那个兔唇,医生说得等他再大一点才能做缝补手术,不然影响他现在进食。”
厉凌听罢心头不免一丝愧疚,略一笑道:“这一切都会很快过去,你们一家人这么善良仁慈,上帝一定会保佑你们度过这个难关。快趁热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些都是我妈妈亲手做的。”
这个女孩喜欢自己,厉凌当然知道。但毕竟他是华人,那种谦逊和稳重,是骨子里带来的。爱丽丝应该也知道东方人的含蓄和保守,所以和厉凌并没有什么暧昧之举,彼此淑女或是绅士,彬彬而有礼。
何况厉凌对这个长得不错、家境富裕的白人女孩并没有什么感觉。
也许在潜意识里,18岁的少年才会觉得,华人女孩,才会是自己情感的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