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自告奋勇道:“我去预约医师,挂号。”
他如此积极,韩琴君自然欢喜,临上楼前询问:“我证件袋在书房放着对吧?”
“证件袋?我没动,小姐你上次放哪?”
韩琴君心道那就是还在书房了,她习惯将所有证件放一起,好找。回房时候经过余愁门口,恰好遇上,余愁一时尴尬随口问了句:“你、吃过饭了吗?”
韩琴君点头摇头不知何意,“没吃饱。”
余愁望着她——林管家做的宵夜,最终落入了韩琴君胃中,她放下碗筷,上下打量余愁,问道:“怎么突然想起和林叔学打毛线?”
织的还是小孩子的用品。
“不清楚,许是心血来潮吧,他说小孩子的好织,先从这个入门。”
韩琴君摇头,可暂时又用不上。
*
林叔带上老花眼镜,翻找电话簿找人。
电话一接通便乐呵呵地说:“温医生,明天有空吗?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有空就好。”
“明天,我家小姐到你医院来一趟。”
“感谢感谢,预约挂号啊,……唔,你看查怀孕、挂妇产科行不?”
她反复地呢喃:“你回来拿户口纸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拿,琴君你要做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情!”韩琴君揉了揉眉心,转身去收拾昔日残留于此的东西,
汪静抬眼望去,韩琴君如当年一般在书架前踱步,目光在书籍上来回找寻,不急不缓,端的是年少秀雅。自己就像个走投无路的囚徒,身后是满身酒气的豺狼,慌慌张张地跌进她的房间。
“小姑,你哥他喝酒了,你、你得帮帮我……”
这是她当年与韩琴君说的第一句话,记至如今。仍记得一头华发被弄乱,躲藏的时候无意通过反光瞧见了自己真正的狼狈模样。
汪静曾经不止一切的摄像,若是当时初遇不是如此狼狈,已无退路,汪静也遐想过自己许有一丝美梦成真的可能。
再度靠近,韩琴君一打转便对上她那双水波粼粼的双眸,眼泪流转,凝聚成珠,随着眨眼时候翻滚而下。
汪静泣不成声,她哭的可怜,但韩琴君紧蹙眉头,抱书快走径直越过她,一丝怜悯的眼神都没留给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韩琴君走到停车坪,还未打开车门便见韩涵在倒车,瞥了一眼,抬起手敲了敲车窗,示意停下。
车窗缓缓摇下,韩涵由下往上直了一眼,抿紧了唇不说话。
韩琴君半阖着细长的眼角,发出警告:“你该管好自己的嘴。”
“她要来,我没办法……”韩涵此话承认自己泄密,也知自己此举不对,婉约语,“下次不会了。”
韩琴君望了一眼老宅子,似在轻声附和她,又恰如呢喃细语:“没有下次。”
似乎自己与这一对母女,天生八字不合,韩琴君无论遇上谁心中都会不痛快,眼中快速滑过绚烂的城市夜景,理智与车速一同放飞,撕碎在喧嚣的狂风之中。
待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方缓缓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