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句,余逸云中毒,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若再动手,别怪我不给你们掌门面子!”
那长者冷笑一声:“这句话,你下去跟我们少主说吧。”说着,提剑就冲了上来。
……
方昊吃完晚饭,习惯性去了书房,提笔正往公文上批字,突然门外人影一晃。
“谁!”方昊喝了一声。
近日整个宸州城就像个湖面,看着平静,藏在暗处的汹涌波涛,像白蚁溃堤般啃噬着神经。
他蹑着脚从案桌旁走出,靠近门边想看个究竟。忽然嗦的一声,只见白光一闪,一支锋利的飞镖便直直插在身后的梁柱上。
飞镖钉着一张纸条。
方昊取下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召集人手去了。
这夜被惊扰的不止方昊一个,柳煜也是想不明白,宋蕴之怎么又和人命官司牵扯上了,听他们说了一阵,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
他打了个哈欠,跳下来站在宋蕴之身边,“大晚上,闹什么呢?”
宋蕴之摊手,一脸委屈。——他们诬陷我。
柳煜笑了,朝沧海众弟子打量了一圈,最后对那长者道:“你们还是回去吧,宋蕴之不可能是下毒的凶手。”
莫名其妙跑出一个人,那长者也是一惊。
他在沧海地位不低,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自然眼力不差,从柳煜的穿着气度上就看得出,此人非等寻常。
他打量着柳煜,此人行走之间,步子轻捷,武功肯定不在自己之下,最重要的是,此人行为举止,完全没有江湖人的感觉,硬要形容,就是一股不容直视的贵气。又见他言辞凿凿,一时也一敢枉动。
他收了剑,对柳煜道:“你是谁?如何证明他不是凶手。”
柳煜笑了笑:“本王相信他。”说着,从怀中掏了块令牌扔了过去。
那长者伸手接住,低头看了一眼。
那是一块乌黑的牌子,黑沉而冷硬,正面刻了三个大字:巡检司。
背后还有二个小字:柳煜。
看到这两个字,那长者一下子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虽为王爷,却在巡检司任职,与江湖势力有些密切的关系,三年前还在陈庐城因为粮草案被广为传讼。
将令牌递还,长者沉声道:“人命关天,请小王爷莫要开玩笑。”
柳煜懒洋洋趴在宋蕴之肩上,淡淡道:“本王可没开玩笑。”
长者怒火中烧,尽力压着,“小王爷,你既然没有证据证明宋蕴之不是凶手,就请让到一边,江湖事江湖了,这是我沧海和宋蕴之恩怨,与官府无关。”
柳煜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与说与官府无关,莫非你想谋逆不成?”
那长者脸色骤变,急道:“小王爷莫要断章取义。”
任何一个门派,哪怕再强再厉害,与谋逆扯上关系,就意味着它走到头了。
那长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