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梧坐在屋顶,托着下巴看着天下繁星,渗透的点点光辉,用清高而孤傲的目光俯视大地。
肩膀一沉,沈苍梧转头看去,就看到宋蕴之落在身旁。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清寂的星光下,突然一股极寒之气蔓延开来。
沈苍梧身影倏地一晃,宋蕴之跟着跑去了前院。
“寒夏洲,把宋蕴之交出来!”
大门大开,应该是被强力撞开的,木栓断成两节掉在地上。门口挤了一群人,年纪上下不等,宋蕴之看了看,隐约在其中看到了几个早上刚刚见过的熟悉面孔。
这些面孔,无一不是愤怒。
愤怒之中又夹着一丝明显的惊恐。
惊恐之外,还有几分艳情。
前院的空地大概十来米宽,此时灰砖铺就的地上已经被冰霜覆盖,院子中间插着一把剑,剑身周围结出了形状奇怪的冰花。
“谁要宋蕴之?”
清冷的声音,在弥漫星光的夜里徐徐荡开,像水一样,宋蕴之转头就看到寒夏洲穿过回廊,从石阶上走下。
夜色中,她发梢带露,仿佛踏梦而来。
寒夏洲声音清冽,听不出喜怒,但门口的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面面相觑间,一个稍微年长的人站了出来,似乎有些地位。
他上前一步,沉声道:“寒阁主,沧海派与听云阁向来交好,我等与寒阁主也并无嫌隙,今日只要寒阁主将宋蕴之交出来,我等绝无冒犯之意。”
寒夏洲站着不动,纤手抬起放在寒霜剑上,清寂的眸子转了转,朝那长者道:“要是我不交呢?”
那长老脸上一僵,似乎没料到寒夏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冷着脸道:“寒阁主,包庇凶犯就是与我沧海为敌,你可考虑清楚了。”
寒夏洲笑了。
寒霜剑起,一阵风过,仿佛花屑尽飞。
那长者执剑再手,皱纹横布的脸上满是戒备之色,厉声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得罪了。”
说罢身形如长虹化练,一剑刺向站在院子中央的寒夏洲。
寒夏洲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听“叮”的一声,她身前挡了一个人。
不是宋蕴之又是谁。
宋蕴之转头一笑,对寒夏洲道:“仙女姐姐,你且退到一边。我宋蕴之最不愿背莫名其妙地黑锅。”
寒夏洲也不多说,退到沈苍梧身边。
宋蕴之收了长亭剑,翻了个白眼,“你们沧海派怎么回事,寻别人晦气寻上瘾了是吧。”
他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幅洗耳恭听状,“说说,小爷碍着你们啥了?”
“宋蕴之!”
那长者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恶狠狠地道:“你休要装蒜,我们少主自早上跟你交过手之后,回来就身中剧毒,不是你又是谁!”
“等等,余逸云中毒了?”
宋蕴之有些惊讶,千算万算,竟没料到余逸云竟然中毒了,看形势,还不是一般的毒,思索着,便道:“余逸云怎么样了?中的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