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也是迈得又大又快。
一路将我拽到没有人来往的地方,甩在墙面上,寒潭般深邃眸底,一股莫名的怒意隐隐泛起:“你和周放很熟?”
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我肩胛骨在坚硬的墙壁上磕得生疼,火冒三丈地开口:“和你有关系吗?”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我和他现在就是只差一纸离婚证的关系。
我只想断得干干净净,他和谈衿安也好,和沈星妤也罢,怎么出双入对,我都不想多问一句。
而他,也不要干预我的生活。
他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和我没关系?你能做到无动于衷,我做不到!”
我听了,忽然有些想笑,“什么意思?”
“许蔚蓝……”
谈宴白突然软了声音,抵着我的额头,一向低沉磁性的嗓音,此刻变得有些苦涩,“你好像都不会吃醋了。”
是失望的,落寞的。
毕竟是真真切切爱过八年多的男人,看见他这样,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别开脑袋,望向远处,勾出一丝酸涩的笑意,“确实……不会了。”
在曾经,我因为他和谈衿安吃过无数回醋。
随着他一次次偏爱的、选择的,永远不是我,我好像就麻木了。
具体是哪一次,竟然也分不清了。
是他把本属于我的升职机会给谈衿安,是他们打情骂俏的斗嘴,还是他为了谈衿安让我独自去产检,还是他一次次失信于我,又或者……是他在我最害怕的时候,奔向的却是另一个人。
我失去孩子的那一刻,他守在别人的身旁,冲我指责、和我咆哮。
每一次,那些小心翼翼的爱意就会消散一些,直到最后,彻底消失殆尽。
我突然庆幸,他从没选过我。
让我能够死了心。
谈宴白扣在我肩膀上的手缓缓滑落下去,末了,只是保证一句:“我和沈星妤,什么都没有。”
我垂了垂眸子,尽量轻松地开口:“没关系,不需要和我解释的。”
早就过了,需要他保证什么的时候。
他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裂开,“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
“嗯。”
他视线直直地落在我身上,沉默许久,却是字字清晰,偏执道:“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