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妃心中仍旧不悦至极:“李氏的赢面虽大,但看不惯她的人太多了,如果家族没有直接退缩,即使不能阻止李氏封后,也能再延缓一日子!这夜长梦多的,总会找到将李氏扳倒的机会。”
巴雅拉氏忍不住冷笑道:“你在做什么梦呢?古往今来那么多的宠妃,能够获得独宠的又有几个人?除过明朝的一位皇后走了大运,得到了帝王独一无二的专宠!纵然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独孤迦罗,他的丈夫也并没有独宠他一人!主子娘娘却可以做到让皇上这几年一天都不踏入别人的宫里,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钮祜禄妃面上十分难堪,似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但她仍旧不服输地嘴硬道:“不过是狐媚妖术而已!待到红颜老去,李氏必然失宠。”
巴雅拉氏满脸不屑,轻蔑至极:“纵然如此又如何?不如别人就是不如别人,你得认清楚自己!你凭什么觉得一个能让皇上独宠四年的女人,是你可以比肩的?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你还想撼动主子娘娘的地位,你觉得你够格吗?”
“母亲!”
钮祜禄妃破防了:“本宫叫您一声母亲,只是因为您是阿玛的正室而已!但请您记住,本宫现在不只是纽葫芦家族的女儿,更是大清天子的嫔妃,您有什么资格训斥本宫?”
“李氏不过是汉军下五旗出身,入宫之时,李家已经衰落了,又受到了悼安贵妃被诬陷一事的牵连,所以只是答应位份,可她仅仅只是沉寂了两年,就一飞冲天,不过四年的时间,她已经从一介答应高歌猛进,成为了如今只差一步就正位中宫的副后,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她今年就可以正位中宫,成为真正的大清皇后!”
巴雅拉氏心中气急,十分恨铁不成钢:“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开局,却可以取得这样的成就,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你是满军上三旗出身,入宫之时,家族依旧如日中天,你姐姐孝昭皇后留下来的余泽还在,你更是以仅次于佟佳氏的四妃之位入宫,结果呢?你入宫快十年了,虽然你生下了一个阿哥,可是你的位份竟然还在原地踏步!连长春宫之中的那个僖妃都已经比你更尊贵了!她是个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吗?她阿玛只是个普通旗人,连官职都没有,结果你居然连她都比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
钮祜禄妃双目血红:“本宫不过是受了牵连而已!若非如此,本宫现在依旧是独一无二的贵妃!”
巴雅拉氏失望至极:“到了现在,你仍旧没有认清楚自己的错误,依旧在砌词狡辩!”
“本宫……”
“别在我面前拿什么架子!不是我瞧不上你,你和你的姐姐一比,真是天差地别!说话做事,你有哪一点比得上她?居然还说出什么让大臣拧成一股绳子和皇上作对的话!你知不知道光靠这句话,皇上就能把你废为庶人!”
“本宫说的有什么不对?君主和臣子本就是对立的,君强臣弱,君弱臣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你还以为这是前朝呢?身为士大夫能够跟天子掰一掰手腕!别在白日做梦了!大清是靠着八旗发家的,上三旗的兵力全部掌握在皇上手中,下五旗的几个旗主,也被皇上派去的都统给制约住了!再加上绿营的兵丁只听皇上调遣!就算那些大臣拧成了一股绳,又能怎样?手上没有兵权,就算成为内阁大学士,也不过是一个大点的奴才!若非害怕时局动荡,皇上想砍谁就砍谁!真要是逼急了皇上,恐怕也顾不得动不动荡了,到时候就算是一品大员又怎样?难不成脑袋能比钢刀还硬?就算是前朝的亡国之主崇祯皇帝,当时也是因为李自成带领的农民起义军太厉害了,实际上对于底下的明朝大臣,崇祯皇帝也是想杀谁就杀谁的!你难道觉得咱们这位擒鳌拜平三藩的皇上比不上前朝的崇祯皇帝?”
“那你们支持李氏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这次进宫是希望你在主子娘娘封后的这段时间之内不要胡作非为,否则家族的付出将会化作乌有,到时候赔了夫人还折兵,这样的责任你承担不起。”
“让我眼睁睁看着那个贱人登临凤位?!你真是会说笑!”
“想想十阿哥,想想你的亲额娘,想想你的亲弟弟!你出了什么事儿不要紧,连累了家族其实也不要紧,但要是影响了十阿哥将来的前程,影响了你亲额娘和你亲弟弟在家中的地位,别怪我没有提前警告过你!”
……
十月初五,宫里到处都在张灯结彩。
许多不敏感的人只以为是太后圣寿节的余韵未消。
实际上真正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是在为俪珠封后做准备。
虽然太皇太后的孝期之中不能直接举办册立大典,要等到三年孝期过后才能正式举办大典,但是只要康熙正式下了圣旨,宫内宫外也少不得要庆贺一番。
这一日又是众人来给女主请安的日子。
俪珠今日身穿一件大红色的五彩团凤袍。
这件凤袍是比照皇帝的龙袍制作的,下摆有华丽的江崖海水纹,前胸、后背、两肩和前后两侧,还有衣襟里面加起来一共是九只生有九尾的五色凤凰,其上还点缀着细碎的红蓝宝石。
远远望去,五光十色,炫人眼目。
搭配着俪珠脖子上挂着的用一百零八颗饱满圆润的东珠串成的朝珠,更是增添了难以言喻的华贵之感。
众人较之以往也都打扮地华丽了一些,毕竟谁都知道俪珠的封后之日将近,她们自然得做出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免得碍了俪珠的眼,再被俪珠穿小鞋。
望着众人恭敬的行礼朝拜,俪珠一抬手,让众人平身而后打眼一望,除了钮祜禄妃以外,其余未曾被禁足的嫔妃全都来了。
甚至连带怀胎七月的大福晋都来了。
俪珠平淡地问道:“钮祜禄妃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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