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燕修宸便大步越过了老翁,朝山下而去。
老翁微微扬起笑意,轻叹着喊道,“别这么紧张,我这把老骨头最疼你了。”
“你看上的女子,当年没有杀了她,如今更不会。”
“对了,那个姓顾的,你确定,他上船了是吧。”
燕修宸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抬了抬拿着金铜扇的手。
老翁看着燕修宸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直接就地坐在了石阶上。
“这孩子……到底是没了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老翁喃喃着,从怀里拿出了随身的酒壶送到了嘴里。
直到燕修宸彻底没了踪影,一道身影才从远处的院墙里,走了过来,径直朝老翁走了过去。
“爷……”男人低声喊着,见老翁朝他打手势,随即默默坐在了老翁低处的石阶上。
“你瞧这孩子,是不是有白发了。”
男人看了看远处,压低了声音,“殿下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
“十年前,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征战沙场,无所不能了。”
“但十年前的他可不是如今这副深沉,阴郁的模样。”
“我记忆里,他向阳明媚,桀骜不驯……鲜衣怒马少年郎……”
“如今……算了,他变成今天这样,也有我的手笔。”
老翁自顾的喝了口酒,将酒壶朝男人递了过去。
“白阁,去吧,送顾厌白一程,当年没做成的事,如今……也该有个了断了。”
白阁接过酒壶,随即起身施礼,“是,爷,我一定把事办的干干净净。”
燕修宸以雷霆之势,命令京刑司声势浩大的全城行动。
一边清除了桑国密探和暗卫的据点,一边全城搜捕露过面的顾厌白的人。
甚至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太后身边的许轻染,就连西南境温城的许家,也未能幸免。
举家牵连,男子下狱,没收家产。
夜半子时,九夜匆匆敲响了燕修宸的房门。
燕修宸刚换了寝衣要睡,便听到了九夜急促的喊声。
“干爹……干爹,出事了。”
“进来说。”燕修宸不紧不慢的附和着,将外衫搭在了屏风上。
九夜气喘吁吁的,在屋里看了一圈,径直朝寝室走了去。
“干爹,出海的船才走到下城,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