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个规矩延续了下来,许多皇子都有过类似的经验,其中包括陆恒。
但都是些不太要紧的部门,都察院的折子父皇向来是把得紧紧的。
别说抽调之权了,里头的人都是铁面无私决不许有任何偏向的,皇子们想安插人手进去都难。
如今父皇却允许我……
天上忽然掉这么大一个馅饼,几乎把我给砸晕了。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许多狂热但要命的画面,手心都微微出了汗。
渐渐回过神来后,我冷静下来,隐隐猜到了父皇的用意。
都察院不仅仅是大齐朝堂稳固有序的基石,也是引导压制的利器。
但后者派上用场的代价不小,一个不好,就会毁坏都察院的名声威望,把前人的努力全部毁于一旦,再建就更加困难了。
可见父皇是真的被陆恒逼得有些被动,连这个险招都用上了。
即便是如此,他也还是想到了退路。
由我出面做他想做的那些事,办得好皆大欢喜,办不好是我荒唐,不关父皇的事。
他唯一的错,就是太溺爱我,这个罪名可比其他的要轻得多。
到时候狠下心来处罚一下我,也能让素日因为我得宠而不平的那些人出气,真是一箭三雕,不愧是我的父皇。
想通这一点后,我最后一丝犹豫迷茫烟消云散,变得彻底心安理得起来。
宋黎笑道:“恭喜公主,离所求更进一步。”
萧星沉亦是笑:“往后,这公主府的门槛只怕是要几天换一次了。”
事实证明,萧星沉的话虽略有几分夸张,可大差不差。
用门庭若市来形容,都少了点那鼎沸意思。
别说文武百官,就连以前稍稍有些拿腔拿调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如今也都带着热切的笑意主动上门了。
他们不再觉得我是那荒唐无耻丢他们脸的手足,也隐藏起了嫉妒的情绪,只深情地回忆起我们小时候的趣事,强调血脉亲情的重要。
虽然这些事大部分我都完全不记得,到底有没有都难说。
偏偏这些人我还不好完全不应付,就算再不耐烦,也得笑着接待。
因为我和陆恒一直光明正大来往,其他人少不得一碗水端平,不然父皇那边也会生疑。
除去这些有头有脸的勋贵之人,想要投奔做门客和侍奉之人也变得更多了。
尤其是许多屡次落第的不得意穷酸,觉得自己才华横溢还一表人才,只可恨主考之人有眼无珠,所以才被埋没,急需一个慧眼识珠的贵人。
而我,就是那个合适的贵人。
虽然名声差了点,但他们不嫌弃我。
至少我年轻貌美又大权在握,他们委委屈屈牺牲名节做个驸马,飞黄腾达后再纳妾也是可以接受的。
于是,无数带着自画像和肉麻吹捧诗的自荐信如雪花般来到了公主府,许多人甚至还掏出自己为数不多的那点家底,试图贿赂门房,把他们的大作加塞儿呈到我跟前。
可惜,像这样的东西我是不会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