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重与董太后的脸色马上变得不自然起来,何进等人却大喜,太史慈心道:服了,若是换了别人,只怕知道了人家先自己一步临朝,自己怎么也不好意思步其后尘,但是这位何太后的出身决定了她的对于蝇头小利斤斤计较的泼辣性格,有一点像后世为了在两棵大树间抢夺拉线儿晾衣服权力的二大妈,那是撒泼的性格。
何太后当然不能真的破口大骂,只是走上前来先向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婆婆行过礼后,便看也不看董太后对董重说道:“哀家闻听董爱卿要罢黜荆州刺史丁原,说丁原在任多年办事不力,此语真真好笑,谁不知我大汉地方州牧与郡县并立?江夏等地盗贼蜂起自是应该降罪于各个郡县的太守,与丁原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人何干?”
董重语塞。
何进等人暗暗称快。
何太后一来,登时整个的形势就都变了。
太史慈再一次对何太后刮目相待,没想到这个毒后还有这般见识,旋即又看到站在何太后身后的段珪等人,脸上喜色一闪即逝。
太史慈马上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十常侍设的局。
哼!扶董太后来的是张让,扶何太后来的是段珪,这分明就是十常侍在两边挑拨,难怪今天两宫太后的口才如此的锋利,有老谋深算的十常侍在两边“出谋划策”,那就变得半点都不稀奇了。
董太后显然没有想到何太后会出现在朝会上,正在发愣,却见何太后转过身来,对何太后道:“我等皆妇人也,参预朝政,非其所宜。昔吕后因握重权,宗族千口皆被戮。今我等宜深居九重;朝廷大事,任大臣元老自行商议,此国家之幸也。愿垂听焉。”
太史慈闻言一楞,这词儿怎么这么熟?好像的确是何太后对董太后说的,不过那应该发生在后花园的一次酒会上的事情啊,怎么现在就发生了?看了历史还是有了一些变化。
正在思索间,却见董太后满面怒色,喘息声也重了起来。显然是被何太后的一番话所刺激,要知何太后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其中却在暗暗讽刺他女后干政。
要知何太后干政的野心比他董太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是眼下的局面董太后是有苦说不出,毕竟是自己临朝在先。不由得心中暗恨,自己今天此举机密之极,这何太后到底是如何得知?坏了自己的大事。
董太后早被何太后气得昏了头,根本就无暇计较这事情的蹊跷处,更没有怀疑到十常侍的身上。
越想越气,董太后大怒曰:“你还好意思在本宫面前谈论朝中大事,你鸩死王美人,设心嫉妒。今倚仗你儿子为君,与你那个买猪肉哥哥何进互为犄角之势,辄敢乱言!哀家现在就可令骠骑将军董重诛杀你兄,哼!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此语一出,朝会上的大臣面面相觑,这哪里还是朝会,简直就是泼妇骂街。
何太后被骂的愣了一下,旋即大怒道:“哀家今天以好言相劝,何反怒耶?难道只有董重手中有刀,欺我兄剑不利乎?”
董太后冷冷一笑道:“你哥哥是个杀猪卖肉的小辈,有何见识!你问他敢吗?”
这两宫太后在上面撒泼,何进和董重的脸上皆不好看,知道今天的脸丢大了。无奈自己偏偏不能阻挡,否则便是向对方示弱。更无法想两位皇太后所说的那样,在朝堂上拔剑相向吧?
太史慈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的局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也叫做朝会?简直就是菜市场。
同时心中对十常侍的毒辣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人的名树的影,眼前这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嫁祸之计,十常侍用得真是出神入化,同时心中暗幸,自己没有被真正的搅入到洛阳城的这场乱局中,否则可能被十常侍暗算了都不知道呢。
董太后与和太后的争吵有越演越烈之势,董太后更是激动得站了起来,可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十常侍更是出奇得涩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