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争鸣蓦然想起了被卖掉的女儿季暮云。
于是,一家人打定主意要前往京城,并发誓,不把季暮云手中的银子薅得一分不剩决不罢休。
原主心地善良,第一次顺从地给了。
然而,这却只是噩梦的开始。
此后,每次只要陈翠竹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原主就不得不妥协,将所有值钱的首饰和银子拱手送出去。
以至于原主离世之时,身上竟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最终被季家人用一卷破席子,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了乱葬岗。
这等血海深仇,他们竟然还有脸来找自己要钱?
要不是看在他们好歹生养了原主一场的份上,季暮云恐怕早就对他们大打出手了。
李清荷生得一副娇媚模样,柳叶眉下是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嘴唇涂得猩红,似熟透的樱桃,却又透着几分刻薄。
沈海棠的身形娇小,脾气却是十足的火爆,不但贪婪,心眼子也特别多。
此时,所有人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季暮云。
沈海棠心想,就季暮云头上这根簪子,起码值百来两!
季暮云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几人,嘴角微微上扬。
她将身体微微倾斜,摆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声音不高不低的说,“你们来干什么?”
“还有,这两个丑女人又是谁?”
她用手指向李清荷还有沈海棠。
丑女人这三个字,直直冲向了两人的天灵盖。
李清荷碍着大嫂的身份,不敢对季暮云说什么。
沈海棠却是不管不顾的性子,她顿时怒火中烧,她猛地撸起袖子,怒目圆睁,一副准备冲向前与季暮云拼命厮打的模样。
口中愤愤不平地嚷道,“竟敢叫我们丑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家教?告诉你,我们可都是你的嫂子!”
季福深怕她的动作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赶紧拉住她,小声的哄了起来。
面对沈海棠的愤怒,季暮云却显得无动于衷。
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随意地用手撑着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息。
随后,慢条斯理地回应道,“所谓的教养嘛……那也得看是谁教出来的。”
季争鸣什么时候见过,季暮云敢这样的态度对他们说话。
他顿时沉下了脸,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怒喝道,“季暮云,你这是反了天了?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把孝义廉耻丢在脑后了?!”
季争鸣一向对自己秀才的身份颇为自得,教训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以往,只要自己发火,季暮云都会害怕的跪下来认错,所以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谁知道季暮云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嘲讽道,“你跟我说孝义,当初不顾我的死活把我卖掉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两个字?”
“至于廉耻,你当初就应该明白,我进沈府只能当妾室,你跟一个要靠美色来维持地位的人谈廉耻,不是很可笑吗?”
季暮云的声音很冷漠,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刺向季争鸣的胸口。
他一时无语,也无从辩驳。
心里暗骂道,“死丫头,不过到将军府两个月,就这么伶牙俐齿了!”
季安和季福两从小被宠爱着长大,原主一直都生活在他们的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