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华阁里悄无声息,陌念初今夜没有走暗道,而是直接翻墙进去。
一走到院中央,便看到安曼在檐下阴影处坐着。
看到她时蹭的站了起来,杏眸里满是恐惧和不安,“你……你到底是谁?”
安曼在这里坐了半夜,越想就越发的不安,直到她半夜回来这才忍不住了。
陌念初看着她,凤眸清浅,“你想我是谁?”
即便是再早慧,这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女,胆怯多过其他。
“你不是念初姐姐,她是不是被你……”
这被人代替了身份的人无非只有两种可能,杀了活着囚着,两种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她懒懒的倚在了梁柱上,信手接住随风落下的一片秋叶把玩着,“你不必这般胆怯,若我想你死,只需让你继续呆在李氏手里就可以了。”
相比那母女两更愿意在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安曼身上,讨回被她打压的怨恨。
安曼一双杏眼敲着她,渐渐的泛起了茫然之色,试图乞求道:“你究竟把念初姐姐弄到哪里去了,娘不能没有她,你把我关起来把她放出来好不好?”
陌念初缓缓而笑。
今日大抵是个十分不清不楚的日子。
她活了这么多年,最执着的好像都在今夜遇上了。
夜色清悄,满院子的彼岸花徐徐而动,火红飞舞,每一朵都好似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将安曼的眼眸映得生红,那残缺的一条腿几乎快要撑不住身子的重量。
“她不会死。”
陌念初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我只是要将属于我属于她的东西都讨回来,等日后我了了心事,自然会将这一切都还给她,你可懂?”
“你承认了?”
安曼有些傻眼,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承认的这般痛快,一时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默了默道:“空口无凭,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风吹乱了陌念初耳边的青丝,在眉眼间飞舞着,犹如夜间踏月而出的美妖,一抬眸,凤眸轻艳,“你之前入梦魇时,总哭着喊父王,不知你自己可知?”
安曼面上的血色一瞬间效益殆尽,苍白的险些要随风倒下。
陌念初道:“我对你的从前并不感兴趣,既然是梦,便不必当真罢了。”
声未落,她推开房门入内。
这人活在世上,谁还没点秘密之事,总不必说的那样清楚罢了。
身后,安曼撑着树身才勉强站稳。
这个人远比她想象的更可怕,可为什么安氏会这样喜欢她。
单单只是因为这个假的同念初生的这样相似,她分辨不清吗?
……
又一夜辗转无眠。
每至辰时,安氏便要起来洗漱了,陌念初同她在一处便养成了这样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