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确实渴了,她小口小口地喝着。
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两个警察,他们在这里守了叶蓝一夜,正犯着困,看到一下清醒了,起身上前。
裴述余光扫到,不着痕迹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做着口型说了句话。
正喝着水的叶蓝倏然顿住看向他。
裴述与她对视一瞬,只听到警察问:“醒了?”
他“嗯”了一声,收起水杯。
警察则看着叶蓝,关心的语气,“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蓝看着他不说话。
警察昨晚已经调查过叶蓝,知道她性格自闭,不爱说话,也没介意,直奔主题说:“是这样,昨晚在世金大厦顶楼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叶蓝这次点头。
警察打开笔作势要记,“那你能具体跟我讲一下吗?”
叶蓝说:“那个女人把我绑到楼顶,要推我下去,裴曜救了我。”
这和裴曜说的没有任何出入,警察问:“后来呢?”
叶蓝抱着被子不说话了。
警察追问:“南纾是怎么掉下去的?”
叶蓝还是没说话。
警察看她这样,脸色有点严肃,“叶小姐,牵扯到一条人命,当时是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叶蓝:“人命?”
“嗯。”警察说:“昨晚上,南纾掉下楼后当场死亡。”
昨晚,叶蓝被裴曜抱下楼那一刻,意识就有点模糊了,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此刻听警察这么说,她脑子里闪过南纾跳下去前的场景,她的手下意识地一把抓住被子,茫然地呢喃了声,“死了。”
她坐在床上小声呢喃了好几遍,脸上虽没什么表情,脸色却白得彻底。
裴述注意到,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叶蓝耳边说的话,抬手抱住她,看向警察说:“她病还没好,需要休息。”
警察也觉得叶蓝不太对劲,犹豫着要不要等她状态好一点再来问时,门从外面被推开。
几人一同看过去,只见是叶语和章韵。
叶语一进来,就着急地说:“叶蓝,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警察说清楚。”
叶蓝脸色苍白地看向她。
叶语上前,“贺湛诬陷是他推的南纾,世金大厦的监控顶楼也找不到了,昨晚的事你最清楚,你快跟警察解释清楚。”
章韵也看着叶蓝,脸上是少见的着急,“蓝蓝,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吗?”
叶蓝没有理会她,也没看她,只是看着叶语。
叶语被她看着,忽然她意识到什么,脸色瞬变,想要说点什么,然而还不等她开口,便听到叶蓝的声音。
她说:“是他推的。”
霎时间一屋子人都看向叶蓝,叶蓝面对这么多目光,脸上也没有任何波澜,她看着警察,再次细声说:“南纾就是他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