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平看了自家夫人一阵,缓缓坐在了床榻边上,任由她将自己的一只手抱得更紧,再度阖眼,难掩疲惫地陷入眠中。
她身上着着浅紫色的清凉诃子,将身子蜷起,像个小孩,鼻翼间发出细细的鼾声,很快就又陷入深沉睡梦之中。
焦平伸出手,轻揉去她眉间的疲倦,接着抬头,又挥手熄去了房中的灯光,屋内于是很快就全面陷入了黑暗之中,只剩下卧榻上的柔美人儿,仿佛玉做也似。
焦平静静注视着妻子熟睡。
可惜了……
这女人什么都好。
可惜却是个天庭的探子……
……
许飞琼这一小憩,一直饱睡了一个半时辰方才苏醒,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犹若点漆的剪水瞳仁已恢复了灵动,眉宇之间也不见了疲倦乏力之色。
她一苏醒,发现自己正双手抱枕着焦平的手入睡,一副柔弱的小儿女情态,而丈夫就在一旁静静看着,连忙放开,双颊很快如春水点染般,泛起好看红霞。
她咬了咬唇,黑白分明的美目横了焦平一眼,蓦地开口说道:
“夫君怎么不去胜家妹妹那里?”
声音喑哑而柔媚。
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
“妹妹?”黑暗中传来焦平低沉的笑,他说道:“原来夫人是这么个态度么?情知夫人这么大方,胜氏早些时候的请妾,我就答应下来了……”
许飞琼一张脸迅速充血,只觉羞红得滚烫,胸口处一颗心却欢喜得要跳出,一时又觉滚烫的热量,从脸上迅速传递了下来,全身都烫起来,暖乎乎的。
“我与公输宗主之间,干系清白,什么都没做,夫人这般说话,可既冤枉了为夫,又坏了公输离宗主的清誉……”
焦平在嘴上呵呵应道,眼底深处却殊无半分笑意,四只冰蓝蛇瞳在黑暗中冰冷注视着许飞琼,不含感情地记录下着她每一帧的细微表情和肢体动作,看着她神情从委屈、错愕到又惊又喜,大起大落,一颗心逐渐被自己把玩在股掌之间。
许飞琼浑身晕红,盈盈眼波流转间醉人至极,她抓住焦平从自己鬓角处抚下的手,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狠心道:“她看你那种目光,我又不是没看见……”
她上齿咬着下唇珠,两颊酡红如饮,眼神妩媚,勾魂摄魄,情态风流醉人。
焦平的手指在她天鹅般细颈上细长的诃子系带处停住,又抬起轻轻捏了捏许飞琼的滑嫩的脸颊,低沉笑道:
“何人又及夫人美?便有新人,也绝不敢忘旧人,夫人切莫疑我……”
许飞琼气得一把打掉他的手,拧过身子去,焦平低低而笑,连忙伸手揽住,抱住妻子的腰腹不让她跑,笑言哄道:
“夫人生气了?莫气莫气,适才是为夫不好,不该说这些玩笑话……”许飞琼身子又拧动,焦平另一手也揽上去,将她娇柔的身子抱在怀中。
许飞琼又挣扎,发现被他双手箍住挣扎不开,也就只好任他去,不再动了。
焦平将头搁在妻子柔弱的肩膀上,脸贴着妻子的脸,前胸贴着妻子后背,黑暗中仿佛也静止了,在这静谧中,两人呼吸相闻,心跳听着另一颗心跳。
过了不知多久,焦平伸出手将妻子的鬓角散开的发缕拨回耳后,问道:
“夫人的气,可消去些了?”
许飞琼还不想搭理他。
“夫人……”焦平轻轻用力,将妻子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自己。
双手轻按在妻子柔软的肩膀上,双方四目相对,焦平微笑着说道:
“夫人的气,该是消去一些了。”
“接下来……”
“我有几句话,想对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