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在朝中经营了这么多年的皇子皇孙都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残害异己,就怕会落下把柄被对手打压,云淦一上来就敢动当朝丞相沈杰,所以说,再聪慧的人也必须经过实战的演练,没有真正经历过朝堂的尔虞我诈和阴谋诡谲,要想在朝中立足,根本不可能。
“不错,献王说的没错,沈杰位列三公,必须经过三堂会审才能定罪!”其他几个大臣也跟着附和,完全没将云淦放在眼里。
“来人,放了沈家众人!”南宫博冷笑一声,跳下了马背。
“谁敢?”云淦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弱势,在他看来,他有先皇的圣旨在手,就是最大的决策者。
“云淦,你不知道吗?皇上的决策若违背律法和祖宗礼法,朝中大臣也可以联名驳回!”南宫博摇摇头,目光里全是惋惜和嘲讽,好像再说,云淦,你太嫩了。
“不错,恩国公,你虽然是辅政大臣,但却不是皇上,你的决策必须经过我们六部通过才能实施,如今,沈丞相一案证据不足,我们刑部驳回你的旨意!”刑部尚书虽然不偏向任何一边,但是,对于沈杰的案子他很清楚,云淦根本就没有经过刑部直接定罪,所以,他有权利驳回。
“你们?”云淦此时才算明白过来,南宫博此次是有恃无恐,而且胜券在握,于是冷笑一声,“是吗,我今日就要杀了他,你们谁敢阻挡,就是违抗圣旨,按律当斩!”
“云淦,你还是不明白,就算是皇帝,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顺应民心民意,被律法礼法所束缚,你今日若敢杀了沈杰,你这个恩国公也就当到头了!”南宫博缓缓走上行刑台,朝在场的民众挥手示意安静。果然,民众都安静了下来。
云淦俊眉微蹙,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南宫博找来闹事的,目的就是要借此打压自己,让自己失去民心民意。
“各位,沈丞相一家被奸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本王实在是不忍心一门忠义的沈家就此断绝,所以才不得不站出来。”南宫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真的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好王爷,说着,转身去搀扶起沈杰,“沈丞相,本王来晚了,让你受罪了!”
从南宫博出现,沈杰就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南宫博策划的,恐怕是想借此上位,然后夺取皇位。不过,他如今的目的是先保住性命,所以,谁为他出头不重要,于是感激的朝南宫博颔首,“多谢献王仗义执言为沈家叫屈,沈某感激不尽!”
“沈丞相本就是清白的,本王若不站出来,妄顾身为皇族之人的职责,那本王将来有何面目去见父皇和皇兄!”南宫博素来以仁义待人,在百姓间也有很高的威望,今日一事,更让许多百姓都对他称赞有加,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南宫博还流下了悔恨的泪水,“都怪本王之前顾虑太多,不敢为沈丞相说话,害怕别人说闲话。沈丞相深受皇兄信任,忠君为国,乃国之栋梁,本王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和那些奸悋的小人斗争到底!”
“好!”一个学子突然高喊一声,然后跪地参拜,“献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献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其他的学子跟着跪地高呼,所有的百姓听见后,也纷纷跪地高呼。一时间,整个刑场都被这种振聋发聩的喊声充斥着,震撼人心的同时,也让云淦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大家都起来吧,本王身为皇族子孙,将以天下百姓为己任,绝对不会任由心怀叵测之人陷害忠良,窃国窃家!”南宫御痛心的扶起几个学子,然后抬手示意百姓起来。
不得不说,南宫博这一局完胜云淦,他将民心把握得丝丝入扣,用沈杰的忠义成全自己,用云淦的狠毒衬托自己,只这一次,他就成功的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重新找回了属于他的威望和支持。
“啪啪啪!”云淦唇边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拍手鼓掌,“南宫博,你这幅假仁假义的模样演得真像,我都不得不为你鼓掌喝彩啊!”
“云淦,你身为外戚,竟然挟天子把持朝政,意图扰乱朝纲,陷害忠良,本王今日就为民除害!”南宫博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眸色中带着难掩的激动,“羽翼卫,你们都是皇上的臣子,为皇上尽忠是你们的职责,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乃是窃国大盗,抓住他,你们就是南冥的功臣!”
“对,抓住窃国大盗,还我清明河山!”一个学子突然高喊,接着,其他的学子也跟着高喊。
南宫博似笑非笑的睨着云淦,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直视云淦怒气翻涌的双眸。其实他要感谢云淦,若没有云淦的无知和乱来,也无法显示出他的贤明,那些一直中立的老臣也不会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找到他,支持他。可以说,是云淦成就了他,给了他再次登上权力巅峰的机会。
云淦则紧握双拳,愤愤的瞪着站在行刑台上的南宫博,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会成为南宫博的垫脚石。
见气氛还不够,南宫博抬起手臂,示意大家安静,果然,大家即刻安静了下来,“大家听本王说,南疆五十万军队已经陈兵流沙河,夔瑜说了,若不放了沈丞相,必将挥兵进京。南疆士兵野蛮残忍,若是真让他们进了京城,必定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所有人听了南宫博的话,纷纷惊恐的交头接耳。
“那怎么办?听说南疆的人生吃人肉,比禽兽都不如!”有的百姓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吓得脸色苍白,双眼恐惧的盯着南宫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