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诚虽然没有生育能力了,可夏侯家还有夏侯实,皇帝如此对待夏侯家,以夏侯励的性子,说不定会在背后捅皇帝一刀,拥兵自重,自此不再受南宫家的控制。
“慧儿,你还是关心我的!”南宫御欣喜的将甘芙揽进怀里,如今的甘芙,就像是一个送丈夫出征的妻子,万般叮嘱,让他感受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御哥哥,我虽然已经不爱你了,但是,我还是将你视作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自己,活着回来见我!”甘芙不想给南宫御过多的希望,所以早点说明白。
南宫御的身子一僵,抱着甘芙的手紧了紧,“慧儿,你一定要这样伤害我吗?”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反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甘芙推开南宫御,抬首凝视着南宫御那双盛满哀痛的眼眸,“你处心积虑的在此时将我骗过来,目的根本不只是单纯的爱我,你是害怕你离开之后文斐会趁机夺权,所以你将我软禁在贤王府,让文斐投鼠忌器。贤王,我早就说过,你的爱是有条件的,而我只想要一份纯净的爱,你,给不了!”
南宫御一时语塞,他的用心的确如此,但是前提是他真的爱她,可就像甘芙说的,他的爱不纯粹。
“可你就那么笃定,文斐会因为我放弃他的理想?”甘芙嘲讽的一笑,眼眸深处仅剩的那一点愧疚也消失了。南宫御所做所想,南宫家都是排在第一位,那个在她心中如君子一样坦荡正直的男人已经变了,变成了皇权的附属品,变成了皇帝手中的一柄利刃,皇帝让他杀谁,他就杀谁。
这样的南宫御让她觉得可悲,同时也让她觉得可怜,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和立场,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他已经彻底迷失在忠孝之中,却丢弃了仁义。
“他会!”南宫御从面前这双清澈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怜悯,是啊,他也觉得自己很可悲,“同时,我也知道,他不会因为你损失整个影子,所以,你在这里一天,他就会有所忌惮!”
“是啊,你是谁,你是南冥的战神,将万千敌人的心思都揣摩得那么透彻,又何况我这样的小女子呢!”甘芙自嘲的一笑,转身朝小楼走去。
南宫御却并没有跟上去,这一刻他知道,甘芙的心中对他仅剩的那一点感情也被自己的算计给消磨殆尽了,然而,他只能这样做。
回到小楼,洗漱的水已经备好,没有丫鬟伺候,甘芙只能自己动手,泡了个澡,然后换上南宫御为她准备的衣衫睡了。
当南宫御进了房间的时候,甘芙已经睡着了。自嘲的一笑,南宫御转身走出了房间。她竟然那么放心的睡着了,她一点也不怕自己趁机对她做什么。
接下来两天,南宫御白天都在外面办事,晚上回来会和她一起吃晚饭,饭后,带着她在院子里散步,两人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日子平淡而安详。
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南宫御换上了一身纯金铠甲,明黄色的铠甲是身为亲王特有的,穿在南宫御身上,将他儒雅的一面全部掩盖了,透着霸气和戾气。
甘芙站在一边,看两个侍卫为南宫御整理好铠甲,又配上了一柄御赐的宝刀。
南宫御走到甘芙身边,低头凝视着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子,眼眸深处全是温柔和爱意,“等我回来!”
“保重!”甘芙没有正面回答南宫御的话,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南宫御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一刻,甘芙才真正感受到了离别的伤感,眼眶里有一种湿润的东西正在拼命的往外滚,但却被她给咽了下去。
一口气跑上了楼,甘芙站在楼上的窗台边,凝视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渐渐的隐没在树荫之中,原来,她的心不是那么受自己的控制,原来,即使那个人再伤害自己,他在心底的那个位子始终没有变过。
南宫御走后,甘芙的日子变得很无聊,每天只能在贤王府中溜达一圈,半个多月的时间,倒是让她将贤王府的每个角落都逛遍了。
无聊的时候,她会躲在南宫御的书房中看书,不过,南宫御的书房和文斐的书房差不多,里面没有多少藏书,有许多还是她以前就读过的,因此,几天后她就不去书房了。
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太子大婚,迎娶的是本该嫁给定王府世子的云城嫡女云洛。甘芙出不去,但是那一天却听到了迎亲队伍响彻天际的锣鼓声和沸腾的人声,她站在小楼上,隐隐约约能看见街道上拥挤的人头。
甘芙很想出去瞧一瞧,当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却被暗卫给拦住了。
“六小姐,请回吧!”两个黑衣暗卫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栏在了甘芙的前面。
甘芙一直都知道自己身边有人,所以也不惊讶,睨了一眼两个暗卫,“你们就是墨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