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和甘芙始终冷冷的盯着面前的这对男女,文斐很了解南宫博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受人威胁,所以,南宫博要杀了甘蔷他一点也不惊讶。甘芙对甘蔷只有恨,看着南宫博要亲手杀了甘蔷,虽然很震惊,去没有一点怜悯和同情。
“南宫博,你,你府中的女人可有任何人怀孕?”甘蔷昂着头,因为缺氧,脖子上青筋凸出,为了缓解痛苦,尽量踮起脚尖。但她的面色中至始至终毫无一丝恐惧,眼眸深处仍然带着那份从容和笃定。
南宫博的手抖了一下,眼底的狠绝瞬间消散,但掐着甘蔷脖子的手却并没有放开。
“你,你可还记得,大年初五的,那一晚,你喝了,我给你,的一杯酒?”甘蔷柳眉紧蹙,脸色由红变白,已经快要窒息,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嚣张的笑容。
南宫博的手终于放开,一把抓住甘蔷的肩膀,眼底突然涌出一股怒意和不确定,“你对我做了什么?”
甘蔷得到释放,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才回过神,继而嘲讽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花费了那么多心血的男人,不错,够狠,够毒,只是,他永远逃不出自己掌控。甘蔷冷冷一笑,挥开南宫博的手,坐到了凳子上,然后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再优雅的喝了一杯水。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南宫博对着甘蔷怒吼,之前的淡定和从容全部消散了,面色中透着难得的焦急和慌张。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她的心有多狠,有多毒,他都曾经亲眼目睹,她的那些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他成亲已经两个多月,府中通房也有好几个,可至今没有一个女人怀孕,难道她对自己做了什么吗?
文斐却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盯着已经发狂的南宫博,谁让他沾了不该沾惹的女人。与虎谋皮就要做好被虎所伤的准备,南宫博如今自食恶果,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甘芙心底有了一些猜测,同情的看着已经几近失控的南宫博,摊上甘蔷这个女人,南宫博这辈子是栽了。
甘蔷休息够了,这才端坐在凳子上,唇畔含着淡淡的微笑,如一朵盛开在夜晚的昙花,芳香四溢,美不胜收,“我只是在那杯酒里下了子息!”
甘蔷的语气很淡,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在这本就清冷的冷宫里显得格外的冰凉,又透着一丝难言的魅惑之意,明明是可以让南宫博立刻杀了她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今晚的月色很美。
南宫博狂躁的怒吼一声,大手立刻朝甘蔷那纤长白皙的脖子伸去,却又在半路停滞,生生的收回了想要杀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对着甘蔷厉声低吼,“甘蔷,就算你生下孩子,我也同样会杀了你!”他南宫博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甘蔷敢威胁他,他就要甘蔷明白,他不再是曾经那个任她拿捏在手心里把玩的青涩少年了。
“咯咯咯……”甘蔷仰头娇小,笑声穿透清冷的空气回荡在屋子里,悦耳动听,却透着比寒冬还冷的寒气,“南宫博,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所以,我给自己下了一种毒,叫母子连心,母生子生,母死子灭!”
甘蔷站起身,走到南宫博身边,仰视着面前这个被自己气得青筋爆出的男人,漾出迷人魅惑的微笑,“子息的解药我已经销毁,你此生都只有这一个儿子,你若杀了我,你就绝后了!”
文斐和甘芙静静的看着面前两人的相爱相杀,对甘蔷的狠辣和绝情唏嘘赞叹的同时,也为南宫博的悲惨命运默哀。甘蔷不但对自己狠,对她身边的人同样狠,她不信任任何人,只信任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也不信任,所以,她在给南宫博下子息的同时,也给自己和孩子下了蛊,如此,南宫博这辈子乃至她儿子这辈子都只有任她摆布。
南宫博双眸中怒火燃烧,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蛇蝎女人杀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于是强忍着满腔怒火,回头看向文斐,“文斐,今日你若放过她,我欠你一个人情!”
“哦?但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甘蔷得罪的是芙儿,所以,你跟她商议吧!”文斐幸灾乐祸的表情毫不掩饰,嘴角大大的裂开,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南宫博目光移到甘芙身上,“六妹妹,看在你们姐妹一场的情份上,放过她如何?”
“我已经说过,我和她不是姐妹,所以,我们之间没有情分!”甘芙冷昵着南宫博身边有恃无恐的甘蔷,这个女人如此狠辣,今日若放过了她,就相当于给自己留下了一个隐患,所以,今日,她必须取她的性命。
南宫博的目光在文斐和甘芙面上流转,最后又落在身边这个让他恶心的女人身上,仿佛下了重大的决定,深吸一口气,才看向甘芙,“甘芙,若是一命换一命你看如何?”
“一命换一命?谁的命?”甘芙靠在文斐身边,娇小柔弱,但骨子里透出的坚定和慧黠却让人觉得不可小觑。
“沈聪的命!”南宫博原本不想这么早就翻开这张底牌,这是他和火澜交易的胜利果实,是可以让太子和沈杰投鼠忌器的最大筹码,却不曾想用在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