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甘芙感觉到腿上一阵刺痛传来,惊呼出声,因为恐惧,不住的往后缩。之前想到的所有自救的办法此时都用不上,因为她连面前这个人的身都近不了。
“哈哈哈……”杀手因为甘芙的痛呼而突然畅快的笑了,一双阴狠的黑眸中闪烁着杀人的快感,“跑啊,你怎么不跑啊?”
腿上的伤口正在不断的往外冒血,甘芙能感受到血液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时心脏收缩的律动,这种等待死亡的恐惧让她的心慌了。难道自己就这样死了吗,不,她不甘心啊,她好不容易借尸还魂了,好不容易可以为家人报仇了,一切也都正在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实施着,可老天再一次跟她开了这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四周静的可怕,寒冬的冷意透过皮肤渗进每一个毛孔,腿上的血正在不断的往外流,甘芙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心里也越来越恐惧。
“你不是想跑吗?怎么不跑了呢?跑啊!”杀手脸上的笑更加扭曲,更加猖狂,拖着长剑一步一步靠近甘芙,手中的长剑在寒风中闪着刺眼的银光。
甘芙不断的往后缩,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那双大眼睛因为恐惧瞪得如两颗黑葡萄,闪烁着慌乱的微光。突然,手中摸到了之前藏好的小剪子,甘芙吞了吞口水,让自己尽量保持镇定。
银光一闪,银光刚好划过甘芙吓得惨白的小脸,洁白的肌肤在银光下犹如月光一般,丝滑细腻,精致的五官因为恐惧带着几分别样的柔弱的美。杀手本是个在刀口上舔血的行当,有时候碰到美貌的羊羔,他们也会先用了再杀,甘芙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虽然如今才十三岁,还没怎么发育,但那张小脸的确迷人,至少在杀手看来,比他在妓院玩的女人强多了,而且还是个处子,于是心念一动,长剑没有刺向甘芙的心口,却挑开了甘芙心口的衣衫。
“啊!”甘芙感觉到心口处一片冰凉,吓得惊叫出声,惊恐的睁开双眸,看到的却是自己衣衫被划破的场景。
杀手的剑是用来杀人的剑,锋利无比,不过一挑,甘芙心口的衣服便被划破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让杀手那双嗜血的双眸突然活跃了起来。
“哈哈哈……”杀手那双贪婪的目光紧紧的锁在甘芙的身上,带着放肆的欲火在甘府身上游走,忍不住缓缓的踏着步子一步一步靠近甘芙。
“啊……”甘芙惊恐的喊叫着,那杀手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划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凌迟着她的理智,将她不堪的往事和噩梦般的回忆全部勾了出来。虽然杀手的手没有碰到她的身子,可她好像感觉那些肮脏的手又一次朝她伸来。“不要,不要!”甘芙拖着受伤的腿不断的往后退,双手不停的挥舞,想要挥去那些恶心的面孔。
“哈哈哈……叫啊,大声的叫啊,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叫声,你叫得越大声,我越勇猛,你放心,我一定让你欲仙欲死的!哈哈哈……”杀手仍然怀着兴奋的笑在朝甘芙靠近,因为长年的杀手生涯,让他的心里已经扭曲了,如果是个乖乖的小绵羊,他可能还没那么高的兴致,但如今甘芙反抗得这么强烈,反而激起了他的欲望,身下的小兄弟已经兴奋的昂扬了,杀手再也不想等,一下子朝甘芙扑去。
“嗯?”杀手一声闷哼,然后一手捂着心口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竟然敢伤我?”
甘芙到现在还在颤抖,看着插在杀手心口的剪子,镇定了下来。她学过医,对人体的构造非常清楚,刚才那杀手朝她扑来的时候,她准确的将剪子插在了杀手的心口,不过由于剪子太短,她的力气又太小,不是太深,却也够杀手受的了。见杀手被伤,甘芙瞅准一旁的小巷子,强撑着身子拔腿就跑。
杀手被甘芙伤了,眸中的欲火消失,换之而来的是怒火,熊熊燃烧在冬日的寒夜中,仿佛要将眼前的小姑娘给活活烧死,“找死!”见甘芙跑了,杀手几乎是咬着嘴唇蹦出了这两个字,说完,手一伸,长剑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没有任何人掌控,咻的一声朝逃跑的甘芙飞去。
“呛!”兵器相接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清脆,那把朝甘芙飞去的剑被一柄细小的飞刀给折断,落在了地上,发出“呛”的一声响声。
甘芙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拼命的朝一旁的巷子里泡跑,突然身子一轻,一双大手环过她的纤腰,而她整个人突然落入还带着寒气的怀抱。“放开我,你放开我!”甘芙以为自己已经落入了杀手的魔掌,痛苦的回忆全部涌了出来,于是拼命的挣扎,一双小手也不断的挥舞。当摸到头上的一根金簪时,甘芙想也没想,利索的拔了出来,猛地回头,朝面前的人扎去。
“小丫头,你这是恩将仇报啊!”文斐邪魅的笑着,一双桃花眼含着三分笑意三分调侃盯着怀里的小丫头。这丫头太轻了,轻的好像没有重量,抱起来也没几两肉,不若怡红院里的姑娘丰满圆润。听说她从小在庄子里受尽欺凌,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也难怪都十三岁了还没怎么发育呢。
甘芙一回头就发现面前的人不一样,听到文斐的调侃,才真正相信自己得救了,那种死而复生的激动让她已经顾不上文斐话中的调戏,泪水顷刻间汹涌而出,身子不断地颤抖了起来。
原本以为会引来这只小狐狸的牙尖嘴利,谁知得到的却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尤其是那颤抖的身子,文斐皱了皱眉,不悦的道:“别哭了,难看死了!”想起上次甘芙的失控,文斐估计这小丫头是想起了在庄子里被欺负的事情了,于是解下自己肩上的披风将甘芙的身子给包裹了起来。
听了文斐的话,甘芙不但没有收敛,扑在文斐怀里哭得更大声,“呜呜……”也不知道为何,甘芙就觉得特别委屈,就觉得想要发泄,感受到文斐的安抚,反而哭得更加伤心。这一个多月来,对她来说比之前活的十五年都要长,都要艰难。她每一天都活得步履维艰,每一天都活在算计和防备之中,她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她开心的时候不敢大笑,伤心的时候不敢大哭,就连睡觉都不敢睡的太沉,因为她怕自己会说梦话,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所以,当危机解除的那一刻,她才会那么伤心,因为她张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竟然是那个屡次调戏她让她无比厌恶的,避之不及的人。原来,这个世界上,唯一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的只有这个纨绔的世子了。她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庆幸,至少还有一个人会在乎她,可这个人却不是她希望的那个人。
文斐怎么都没想到英雄救美的结果会是这样。说来也怪,要是别的女人敢将鼻涕眼泪流了他一身,他铁定已经将那个女人给扔出去了,但看着甘芙小脸皱在一起丑不拉叽的,还眼泪鼻涕一起流,他不但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可爱的很。
站在一旁的暗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家主子竟然任由那个小丫头将鼻涕眼泪流在他身上?他真的没有眼花?他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小姐为了引起主子的注意,故意和主子来了个巧遇,还故意崴了脚撞进主子怀里,可谁知主子不但不接招,害那位小姐摔了一跤,还嫌弃的将人家给一脚踢开。
因为不确定,暗一故意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暗二,暗二给了他一个你没眼花的表情后,暗一才敢相信,他家主子真的没有因为那小丫头将鼻涕眼泪流在他身上而生气,而且还笑嘻嘻的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好似很享受这种情况。
不错,此时的文斐真的很享受甘芙伏在他怀里哭得毫无形象的样子,要知道,这只小狐狸任何时候都是竖起了毛,防备着所有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好难得会如此依赖一个人。从他第一眼见到这只小狐狸他就知道,这只小狐狸受过太多伤害,所以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自然也就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真性情。然而今天,刚才的生死一刻定是将这只小狐狸吓傻了,所以才会毫无遮掩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这是不是代表这只小狐狸的潜意识里已经将他视为自己人了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文斐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抱着甘芙的手故意紧了紧,让那软软的身子在他身上靠得更近,甚至还故意将甘芙的头按在他胸口,然后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狗一样轻轻的顺着甘芙的毛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
哭够了,发泄够了,甘芙这才从文斐的怀里钻出来,看到文斐心口那一片湿润,甘芙的脸瞬间羞红了,然后抱歉的看向正一脸嫌弃的盯着自己的文斐,“对不起,我刚才吓怕了,所以才……”
温柔乡没有了,文斐的脸瞬间黑了,然后三两下脱去了身上的衣服丢给站在一边已经石化了的暗一,“丢了!”
“等一下!”甘芙将文斐脱下的衣服拦截下,原本准备向马车跑去,这才发现自己的退受伤了,疼的呲牙咧嘴的。
“这脏衣服你拿着干什么?”文斐不解的看着甘芙,见她腿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血,皱了皱眉,一道厉光射向一旁被暗二制服在地上的那个杀手,“先在他身上扎一百个窟窿,然后再好好询问!”
“是!”暗二不过几招就将这个杀手制服了,之所以一直候在那里没走,就是在等文斐的命令。如今得到命令,提着那杀手的衣领一眨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文斐转过头看向甘芙,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身子一弯,一把将甘芙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你不要以为你刚才救了我便可以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虽然出身卑贱,但也不是随便的女子,你听见没有,快放我下来!”甘芙双手死死的拽紧身上的披风,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话,目的只是用来掩饰自己的心慌和意乱。心慌是因为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意乱是因为抱着自己的是一个绝世美男子。虽然此时是黑夜,虽然今夜没有月光,但因为两人靠的很近,她能清晰的看见文斐那长长的翘翘的睫毛和性感诱人的薄唇,还有那双渐渐的盈满怒气的黑眸。
文斐抱着甘芙来到停在一旁巷子里的一辆豪华马车,根本没有理会甘芙的话。就在文斐走到马车旁的时候,马车上一个长相精巧的姑娘立刻掀开马车的帘子,那姑娘一身黑衣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住,不但不沉闷,反而多了几分神秘的魅惑气息,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看见文斐抱着甘芙走过来,闪烁着一丝怒气和嫉妒。“爷!”
文斐没有理会那美艳女子,抱着甘芙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