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它的根基,让它扎得更牢一点。”
“根基?在哪?”
“在它后面!鸟巢稳定就靠它了!”
“在哪?看不见?”
在无尽的夜色和幽媚的灯光中一条脊梁似的粗棍从纸条中伸出来,一头扎进外机和墙的狭缝中。
“你这……”李泳奇有话不知怎讲,舌头在牙尖横竖乱撞。
周博洋打了洗脚水,进门高呼道:“你确定能让鸟住进你的鸟巢吗?”
“对!”李泳奇顺势喊道。
“啊?啥……”
“难道外面的鸟都不住它们的巢,来住你做的鸟巢吗?”
“对啊……咳嗯……”
“呃……”姚顺懿呆呆地望向窗外,只有下巴徘徊,齿间嗒嗒地碰撞。
姚顺懿向窗外望得出神,整个身子都仿佛要被吸走。
“诶!你别想不开!”李泳奇哈笑着劝诫道。
“我知道……”
姚顺懿的神思飞向窗外。
“可是我看见有人在锯树枝啊!这样小鸟的家不就没有了吗?”
“呃……也对!”周博洋连忙赞同道,“留着吧,以后能用上。”
“真的有用?”
姚顺懿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有用!有用……”周博洋转而坚定地说道。
“好吧。”
姚顺懿半信半疑,把脚伸进洗脚盆里,扑腾两下,又低头看一眼手表。
“几点吹哨?”
“九点五十。”
“还有八分钟……做鸟巢花的时间太长了……”
姚顺懿没坐一会儿,就站起身来,要把洗脚水倒了。
“奶还没喝呢……要不要吹哨之后再喝?”
“哼呵……”周博洋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晚上可是会有督察组的!”
姚顺懿两腿一抖,一口将牛奶闷尽,锁紧眉头,仰着头,许久不说话。
“怎么了?”
待眉头有些许舒张,姚顺懿答道:“喝得太急,噎着了。”
“哈啊?喝牛奶怎么还能噎着?”
周博洋听着不可思议。
“撑得嗓子难受……哎呀……没事!赶紧准备睡觉吧!”
李泳奇两个健步跃上床铺,应哨声倒下,鼻子里喘着粗气,手脚不再动弹。
“唰”一声,宿舍外门被推开,走进一束光,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