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路顺风啊!”宸王道。
雍王觑了眼萧奕然左右,目光落到我身上,笑的意味莫名,“小艾姣美妖袅,这个侍儿也是眉清目秀,恭喜丞相又得一美啊!哈哈!”
有着给情动的萧奕然送美的经验,雍王看来和我之前一般,亦以为萧奕然有断袖之癖。
雍王的笑声很大,我余光见到东方明日往我看了一眼,目光短暂的停留后,依旧移往了他处,显然并没认出我来。
底下的臣子亦将雍王的笑声听的清楚,然而却装聋作哑着,甚至未向萧奕然和他两侧的小艾和我流露半分探究的目光。
萧奕然望着雍王,面上并瞧不出生气,甚至是雍雅含笑道:“雍王取笑了。”
雍王发出理解萧奕然的笑声。
众臣问安,萧奕然又就朝事交代嘱咐后,马车启程。
“丞相一路顺风!”
“丞相早日归来啊!”
……
……
马车驶离众臣两百米远处。
“雍王说话也太不顾忌场合了!今日之后,不是全天下都以为相爷有断袖之癖吗?”策马随侍在马车旁的便衣男子怒道。
车厢里,萧奕然转动着指上蓝田玉扳指,淡笑道:“雍王一直以为他娶了位问鼎帝位的贤内助,岂知他娶回的是秦淮河畔的艺妓。那个梦想位主中宫的女人的真实身世,将使得雍王成为皇族最大的笑话,他永远不会有问鼎帝位的可能。勇烜与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勇烜有失冷静了。”马车外的便衣男子恭敬道。
我看着萧奕然,“你早已查到柳玥的底细?”
萧奕然觑着我,淡笑的眸子讳莫如深。
一行人缄默间,马车已行驶到皇城城墙下。
军师的声音自城楼上传来。
“王爷,回去吧。城楼上风大!太医说您急怒攻心,又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几个日夜,才得的风寒,现下可这样吹不得风!”
“不碍事的师叔。”东方明日的声音,空茫而无力,“玥儿让我与她私奔,我不能。我有我的责任和使命。就像,我想她已经离开了皇城,可因为要守护皇城,我甚至不能离开皇城去找她,我只能站在城墙上,望着不知已经去到了哪里的她。”
“王爷派出去的几位心腹,各自乔装带兵去了各个城池找王妃,他们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他们一定会找到王妃的。王爷请宽心吧。王爷——!”
军师的话锋转急,却是东方明日咳嗽起来。
马车已驶出城门百米远,闻听东方明日连续的咳嗽声,我只觉揪心,情不自禁地微撑了车窗回头看他。
才刚过中秋没几天,天气尚还暖热,军师却是将一件披风披到东方明日身上。
刚至城门口时,我不敢看他,此刻回首觑他,只见他一脸病容,不过相别五日,他已是脸颊凹陷,形销骨立,病来孱弱的他,和往日那个神采飞扬的他判若两人。
嫁给他近一年,他从未病过,此番到底是我令他急怒攻心,又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找我几日害的他……
车厢里“吱呀”一声开门声,接着是“彭”地一声关门声,我闻声回头看去,小艾已经不在马车里,马车里已经只剩下我与萧奕然。萧奕然一双幽深黑眸正觑着我。
“你若实在放不下他,便下车,我不拦你。”萧奕然波澜不兴道。
我放下车窗,看着萧奕然道:“你知道我必须离开他,而我有求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