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鹰隼也扑腾着翅膀叫起来,大胆地落在了暮挽的肩上,脖颈处柔顺的毛蹭着她的侧脸。
暮挽本来就怕痒,被它蹭得实在忍不住躲闪,接连往顾风晚身后躲。
还是屠耆单于吹了声口哨,它才意犹未尽地飞了回去。
暮挽正了身形看向两人,展颜一笑,“父亲,母亲。”
顾风晚也跟着叫人,“单于王,王后。”
廖晨忽然伸手戳了戳他,“他们都来一起过年了,你还叫得如此生分啊?”
顾风晚愣了片刻之后,忽然回过神来,面上的惊喜简直隐藏不住,激动地磕磕巴巴起来。
“父……父亲,母亲。”
屠耆单于低低应了一声,杨婵也笑着颔首,一群人虽不敢大声说话,却还是隐隐激动了一回。
这位板上钉钉的西域最珍贵的女婿,如今总算是被承认了,实在是喜事一桩,这其中的分量可太重了。
顾风晚彻底松了口气,语无伦次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廖晨笑着撞了撞他的肩膀,主动帮忙招呼着两人。
“快来,里面已经温了酒。”
经过暮挽身侧时,屠耆单于将手中的礼物递了出来,杨婵温和笑着。
“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相信你肯定喜欢,等夜里守岁的时候偷偷拆。”
暮挽手下,只觉得掌心滚烫,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她任由父亲拉着自己,跟着一起入内了。
今日不光他们高兴,全军将士都开心得很,他们其中的大多数人,已经很久没有跟家人团聚过,日日夜夜与玉门关外的风雪相伴。
阔别多年,书信不通,或许在家人眼中他们早已生死不明。
唯一能做的,便是迅速在这场夺天下之战中取胜,满身战功,风风光光的荣归故里。
伙房的兄弟们进进出出,不少人都在跟着帮忙,袅袅炊烟中,烟火气十足。
大帐里也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顾风晚挪开了摆放沙盘的桌子,命人将提前做好的偌大圆桌抬了进来。
傍晚时分,凛冽的寒风好似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罕见地停了下来,天地之间顿时清明不少。
泣血的残阳下,焉支山外冰封千里的风景美不胜收,将那连绵的山脉镀了层金。
暮挽眺望远方,听廖晨和父母讲述着她刚入九流时候的事,岁月静好。
偶尔说到了以前的糗事,暮挽也会不太好意思地装作没听到,她隔三差五地狡辩几句,阿茗这家伙还跟着拆台。
到最后暮挽溜回大帐里,不想面对那些事实了。
快开饭的时候,陆昭然指挥着将一坛又一坛的酒搬了进去,其中不乏廖二爷特地让人运过来了几类名酒,其中当属剑南春最多。
在座的男人没人不爱酒,屠耆单于对中原的酒也挺感兴趣,开饭之后,几碟子花生米先上桌,他们便喝了起来。
女眷们围坐在另外半边,说着些家长里短的稀奇故事,暮挽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也抿了几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