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苕差点吓得摔了花,这阿茗怎么和侯爷打起来了!不过还好,看这样子似乎只是切磋,侯爷很是云淡风轻,应对起来绰绰有余。
她往旁边站了站,瞧着二人有来有回,惊叹这阿茗的功夫竟然如此之好。
兰苕是个外行人,看不太懂,只是觉得阿茗如此这般铿锵有力的不断进攻,力道竟然越来越重,侯爷好像半点反攻的间隙都没有。
这攻击紧锣密鼓,顾风晚抬手抵挡的时候,忽然拧眉紧握住长枪中央,再一个转身躲避的时候,这枪已经断成两截,被虫子蛀坏了的断裂口子,飞起纷纷扬扬的木屑来。
阿茗看准了时机,握着末端一枪刺来,被顾风晚一击改了方向,身形晃了几步,看看站稳。
顾风晚看向兰苕,“去库房里面拿把剑来,随便哪把都行。”
他又看向阿茗,气息沉稳,声音平静,“你要换一把吗?”
阿茗握着长枪杵在地上,手肘忍不住抖着,刚刚侯爷看似很随意的一挡,骤然间在短距离之内出力,竟然震得他手抖。
如今阿茗微微喘着气,所有的攻击看似凶猛却毫无章法,本以为这样能消耗他,却没想到自己才是被消耗的。
他摇摇头,“我家本来就是练枪的,这个用着顺手,我这跟没有被虫子蛀了,还能用。”
刚刚断裂的时候,他就闻到那股虫子蛀了木屑的味道了,但是眼睛率先看到断裂的画面,还以为自己赢了半分。
兰苕立马去里面抱了一把剑出来,她不会挑,那几个长得差不多,就从里面随手拿了一把比较长的。
顾风晚拔了剑,剑鞘里面还有多年未干的雨水,一直在库房里面放着不见天日,竟然好几年的时光都未曾干,连带着一股锈水出来,这剑看起来不像是还能用的样子。
阿茗拧眉,“侯爷,你还是再换一把吧。”
顾风晚握在手中试了一下手感,“不必。”
“可是绣了的剑更加脆弱,很容易就断裂了。”
顾风晚已经站好等他,“继续吧。”
阿茗得以喘息,只是手肘还没有缓解过来,他转动了两下手腕,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眼前站着的这位顾西侯。
阿茗在往年九流大比武的排行上,战力一直都是前三,所以暮挽几次出入江湖办事,都是他亲自保护,途中暮挽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断过。
他自认身在武林,也就只有那些个大宗师能与他一战,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几乎已经快要达到顶点,平常人在他这一番接连攻击下,压根没有人能坚持得住。
可今日反过来了。
顾风晚握起了剑,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踏着无比诡谲的步伐,以难以预料的角度一次次出剑,这攻击远比他先前还要快,似乎这才是侯爷真正的实力。
至于刚刚,试个身手罢了。
阿茗不得不重新拉开距离,近身长枪没法回击,岂料相隔几尺之后,顾风晚大步踏前,弓步两招扫剑、撩剑让阿茗一个踉跄,始料未及。
顾风晚抓住机会,进步劈剑下去,插步反撩顺势转腕扫剑,力道之大,让阿茗前所未有的觉得吃力,只能一退再退,寻求一个长枪出手的绝佳时间。
转身余光瞥见两人距离约莫两丈时,他掐准时机回马一枪,瞄准的是他心口的位置,这一击,他几乎使上了全身的力气。
而回马枪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把握机会,如此之快的速度,很难有人能够避开。
若是刺中……阿茗脑子里的思绪在犹豫,手上的动作却半点没停,目光灼灼盯着他要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