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掠过,一些竹叶上的雨滴纷纷落下,无声无息没入草地之中。
李天启怎么也没想到,闻所未闻的《墨子机关术》居然与己有关,而且胖头陀那坚定的眼神也告诉他,并不是道听途说。
李天启还是问道:“张师兄,这……有些不可思议啊,我连这什么术是什么东西都不清楚,怎么会与我有关呢?”
胖头陀却不以为然,反而问道:“李师弟想必还不清楚我是做什么的吧?”
李天启心中一动,拱手道:“还望张师兄见告。”
胖头陀说道:“我是负责门派里收集各种古典书籍的,藏书阁好些书都是我所带领的队伍收集起来的。”
“哦。”李天启说道:“难怪说那藏书阁里有这么多好书呢。”拱手道:“有劳张师兄了。可这也联系不到我啊?”
胖头陀说道:“我能收集那些天下难找的书,当然是有自己的渠道了。那机关术是至今为止最令人赞叹的机械制造之术,当年诸葛孔明的木牛流马也是源于这机关之术。本来这机关术已消失了上千年,历年来那些江湖传言虽众多但却都是假的,但最近我却收到了一条很重要可靠的信息,这条信息是传自皇城大内。至于是谁,我不能与你说,只是听说这墨子机关术的现世,与你李天启有莫大的关系。所以……”
“所以你就以为是我将那机关术藏了起来?”李天启顺着他的话说道。
胖头陀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我当时还在想这李天启到底是何方人氏呢?前些时日我方回到山里,却见你与晓月那小妮子在一旁吃饭,当时我就留意了你,感觉有些眼熟,却以为你只是一位新进的弟子,不曾想你居然就是那信息中提到的李天启。”
李天启摇头道:“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多了,张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传说中的人物呢?”
胖头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秀气的绢帕,绢帕芬芳。
李天启感觉有些好笑,“张师兄,你怎么用女人的手帕啊?还有胭脂味道。”话落,就在他闻到那香味之后,感觉似曾熟悉。
胖头陀没有理会他,犹自展开那摺叠整齐的绢帕,上面居然画着一个人像,不是他李天启又是谁呢?
“你看,这不就是你吗?”胖头陀展示了一下,又快速收了起来,生怕还有其他人在一旁偷窥似的。
李天启看到了那绢帕上描绘的果然是自己,当下诧异地问道:“这传出信息之人是谁?”
胖头陀摇头道:“这是我的密探昨夜飞鸽传来的,不过这也是掌门组建这支队伍的规矩,请恕我不能透露详细了。”
李天启虽然感觉到事情不可思议,京城之中居然会传出这样的消息,但看到那绢帕上的图像的确是自己,却又让他不得不沉思起来,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接触过所谓书籍,曾与聂如龙在那蒙面女子的木屋子里盗出了一本《孙子兵法》。
那难道就是机关术吗?会否自己看走了眼?否则如按聂如龙所述,的确是他的师父指派的话,又怎么会真的去偷盗这大街上到处都有的兵法书呢?
知道这事情经过的除了聂如龙和自己,也就是蒙面女子了,对了当时也对郡主姐姐说起过事情的经过,但也只是说说而已,难不成郡主姐姐已牢记在心?可她也并未看到过那本兵书啊?不过郡主姐姐倒是回到皇城去了,可她怎么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呢?绝对不会是她。
另外还有一个疑点的就是自己与童老在那机关岛下取得的那两本古籍了,而且那岛里这么多机关人和机械,那两本古籍确有可能就是那《墨子机关术》,当时在场的林逸仙、陆琳琅都不可能会散播这样的消息啊,童老更不可能会做这种事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书籍怎么会透出江湖呢。
林逸仙也应该是回到长安了,她……李天启想起了方才绢帕的味道,不禁心中一动,那淡淡的香气的确是林逸仙的,自己与她相处也有好一段时间,那味道不会忘却。
李天启忽然还记起了一个人,子机墨,当时童老曾说过正是答应此人,所以在十年前才隐匿江湖,就是为了帮此人寻找这两本古籍。
这个叫子机墨的人怎么会有能耐驱动百岁老人童老为他寻找这古籍呢?他到底是什么人?
胖头陀并没有打扰李天启的沉思,但等了好一会却还未看到他所有表示,于是接连问道:“李师弟,怎么?有所触动吗?有没有想到些什么?”
李天启心中一动,“张师兄,难道这是掌门有意对我的考验?”他想到了与掌门那夜里相谈约定了六年之期,而掌门也曾说起过这期间会对他有所考验。也许这就是考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