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狱卒队长说管家被带走,南下杭州,两人不禁心里一阵着急,为避免夜长梦多,两人心照不宣地施展起了无上轻功,快速往城门奔去。
在这些时日,李天启和陆琳琅就没少打听杭州的事情,所以大体的方向两人都是知道的,而且官道只有条,都是三丈宽的石子路,因此并不会迷路。由于苏杭两地相接,走陆路会比水陆快许多,两人在苏州城买了两匹骏马,往杭州飞奔而来。
方出苏州城门五里多远两人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硝硫磺的味道,数道闪电在一瞬间照亮了天际,可以看到远处乌云密布,正翻涌而来,两人不由扬鞭策马疾行,手上的火把也被吹得几近熄灭。
又跑出了数里,“轰隆!”一声巨响,忽然一道闪电从天上落下,劈中官道旁的一棵大树,那棵大树断裂成数段,倒在了官道上,火光冲天而起,两人的马匹吓得顿时扬起前蹄,差点没把两人从背上甩下来。
还未等两人回过神,两匹马一前一后拐进了官道旁的树林里。
隐隐中可看到一个诡异的脑袋在空中飘荡。
“快看!”李天启毫无畏惧叫了一声,马匹在他喊话的时候已向着这诡异的脑袋冲了过去,借着冲天的火光,这树林里似乎有些散落的衣物,和一面金色的面具。
“吁!吁!”李天启和陆琳琅拉紧缰绳,连番折腾才总算是将受惊的马匹控制住。
跑在前头的李天启轻轻缓缓停下,扬起手中的火把照耀了一下地面那些散落的衣物,衣物都是些蓝色披风,倒是有个金色面具也许是被大风挂起,挂在了树枝上,随风摆动,如若不是胆大之人,骤看下去,却像是一个诡异的头在空中飘荡。
“这不正是那杨都尉的面具吗?”李天启讶异道。
“那他们怎么会将衣物都丢弃在了这里?”陆琳琅问道,她忽然抬眼望向李天启,说道:“难道有人假冒他们,而进去将那管家带走了?”
“琳琅,你说得没错。我也正是如此想的。看来来人早有预谋,也许那管家真知道一些内情。”李天启看了一下天空,“我们快走吧,大雨眼看就要下了,赶紧先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好的。”陆琳琅说道。
两人再次扭转马头,重新跑回了官道,继续往杭州方向一路狂奔,此刻已落下瓢泼大雨,浇熄了火把,两人只得将火把放在了马背的袋子中,由于没有火把的照明,两人行进并不快,倒是十分狼狈。
借着又一道闪电,他们终于发现了前方树林里离官道一里地似乎有个偌大的庄院。跑近一看原来是个废弃的庄院,蛛网密布,四处漏风,两扇大门向内敞开着,已千苍百孔。对着大门的大厅漆黑一片。
“暂时在这里歇脚吧。”李天启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大声对陆琳琅说道,说话间已飘落马背。
“好!”陆琳琅也跟着翻身下马。
“你先进去。”李天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缰绳,快速拴在了一条断木上。
陆琳琅双手在头上遮挡着雨水,闪身进了大厅内。
等李天启拎着两人的包裹进来的时候,陆琳琅已在大厅中燃起了一堆篝火。
大厅内灰尘遍布,其上还有不少蛇虫鼠蚁的踪迹,还有一些人的脚印,想必过路客也曾在此待过,厅内的桌椅破破烂烂,都被拆了不少,有些只剩框架,有些则剩个扶手,应该都是被人用来烧火了。
本是摆放供桌的地方则是一倒下的破烂屏风。
不少地方还滴下雨水,年久失修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幸好这装着衣物的包裹放在了蛇皮袋中,并没有淋湿,赶紧换上干衣,不然病了可不好受。”李天启将包裹放在了火堆旁,看了一眼全身湿透的陆琳琅。
“在这?”陆琳琅全身衣物湿透,紧贴身上,本就娇羞万分,此时刚巧与李天启的目光相接触,更是面红耳赤。
没有地方给她换衣裳啊,李天启忽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的眼光落在了那道残破的屏风上。
他走到屏风前,双手轻轻晃了一下,发觉还算结实,并不会散架。将那屏风移到了墙角,几扇屏风页面打开,倒还可以,不过就是有不少裂缝和一些窟窿,看到地上有不少枯草败叶,于是捡起来堵住了那些窟窿,他倒腾了一番,还真弄好了。
陆琳琅偷偷地瞧着他,心里美滋滋的。
两人轮换着在屏风后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然后将那些淋湿的外套衣物撑开,另外在一旁生火以烘干衣物。
在弄好了一切后,李天启才得以有空闲思考今日的所见所闻,在林子里见到的金色面具与今日从万花香府邸出来后遇到的杨都尉一伙是否同一伙人呢?
陆琳琅看到李天启正在想事情,也就没打扰他,偶尔用一根残木拨了一下烧红了的木炭,火势顿时又大了一些。
“琳琅,我明白了。”李天启突然说话,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天启哥,你想到什么了?”陆琳琅翘首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