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对费琳娜没有恶感,甚至还有点好感。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费琳娜的美色,而是这小女孩很懂事,虽然是因为费仁强的关系被招干,但工作却是兢兢业业,与同事们的关系也处得不错,并没有像某些人那样狐假虎威,拉大旗作虎皮。
“赵老师,祝您春节快乐!”就在赵无极刚坐下不久,门口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出口喊“赵老师”而不是“乡长”或“赵乡长”的,全凤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费琳娜。
“呵呵,小费啊,也祝您春节快乐!怎么,找我有事?”赵无极看着费琳娜手上拿着一叠纸质的东西,但那纸质的东西又不像是文件。
“赵老师,我这段时间瞎写了一些东西,我自己也不知道好不好,哪儿对哪儿不对,所以……想请您帮我指点一下。”
“哦,你说的是文学创作?”赵无极伸手示意费琳娜拿过来。
费琳那的字很秀气,有一股淡淡的文雅的味道,虽然稍显稚嫩,但勤加练习,算得上一手好钢笔字。这是赵无极拿到稿子后的第一印象。
放在最上面的是几篇小散文,后面是十几首小诗。赵无极本来一扫瞄就可以读完,但考虑到对作者的不尊重,只得故意慢慢地看,这人啊,能力太强了也令人烦恼。
赵无极没有东翻西翻,而是按照费琳娜叠好的稿子,一篇一篇地向下看。
费琳娜一直站在那儿,有些紧张地看着赵无极翻看她的作品,她特别注意的是赵无极的眉,特别怕它皱一下,如果皱一下,那就说明,这一段写得不好了。当然,她更怕的是赵无极摇头,如果摇头,那就表示,这文章写得太差,这人没这方面的天赋。
不过,费琳娜并没有发现这两种情形。赵无极看得非常认真,安静,将看完的稿子放到桌子上时,还要抬头看一眼,尽力放得整整齐齐。
“小费,你坐呀。”赵无极看了差不多一半的稿子后,才发现费琳竟然站着。
费琳娜坐下后,发现赵无极看稿子的速度快了起来,费琳娜知道,那些稿子就是她闲来无事,胡思乱想涂抹的一些小诗。难道,我写的诗不行?费琳娜开始紧张了。
虽然看得慢,但赵无极总共也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完了十几篇稿子,大约万字左右的文章。
“赵老师,怎么样呀?”费琳娜忙着起身给赵无极的茶杯添了一次开水,有些忐忑地问道。
“呵呵,小费,你很紧张是不是啊?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一生,到底想要什么?”
“赵老师,什么呀,你知道我只是高中毕业,你说的话,我不懂啊。”费琳娜有些娇嗔地说道。
“如果你想过一种普通人的生活,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这些作品还是不错的,因为她可以为你的生活增添很多情趣;但如果你的理想是当一个作家,那么,你的这些作品就不够看了,不但有很多硬伤,而且显得有些幼稚,需要长期坚苦的付出也许才能成熟起来,进而形成自己的风格。”
“赵老师,你的意思是,我经过努力,可以成为作家?”费琳娜突然激动地问道。
前文有述,费琳娜高考时考得一塌糊涂,除语文外其他科目惨不忍睹。但她自家知道自家事,有些科目她确实学不进去,而对于语文,特别是对于诗文,她总是很轻松地就能理解到位,而且远超同班上的那些所谓的才子。甚至,有时她觉得她对某些作品的理解,甚至还超过了教她的语文老师。
那时,费琳娜是深得语文老师喜欢的,因为费琳娜写的作文,经常被当成范文在班上讲评,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某些文句,或某些段落,她想要写的,并不是老师所讲评的那个意思。
为此,费琳娜有些迷茫,她几乎无法判断她自己写的那些东西到底如何。直到在《西川日报》上读到赵无极的散文后,她才明白,这才是她心目中的好文章,同时,在内心里,她已经拜赵无极为老师了。这也是费仁强当初叫她找赵无极写演讲稿时,她很欣喜的原因。
“是的。你的才气不错,诗文中随处可见闪动着灵光的句子,因此,要成为作家,可能性很大,但要吃的苦,也很多。这样吧,我把你的作品给改一改,然后你回去想一想,为什么这样改,如果想通了,你就按我改的意思,重新抄一遍,就可以寄给报社和杂志社了,不过,最好是寄给杂志社。”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