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淇觉得那简直是放屁,他能多忍一秒他都是傻逼。什么谆谆善诱,什么细心劝导,什么保全自尊心,全都去他妈的!
他现在就得把宋砚辞从那地方打晕了拐回来,再把他五花大绑地关在房间里,让他再也没办法出去招蜂引蝶了,最好是将他教训到看见“鸭”这个字就要蜷缩起来流泪的地步。
陈淇虽然已经对娜娜酒馆这个地方熟悉得不行了,但事实上,他还从来没真正进去过。
一是害怕他才刚进去,待会儿就碰巧遇上警察办案,到时候直接把他一起抓进去了。二是害怕真的看见什么宋砚辞的放浪姿态。假如没看见,陈淇还是催眠这一切其实都没有发生过,假如真的看见了,陈淇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
但现在,陈淇已经完全顾不上那么多了,所有的一切比起宋砚辞现在正躺在别人床上挑衅他的状况,都变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陈淇来到老街,循着记忆中早已回想过无数次的楼道上了老楼房二楼,想起当初看见的娜娜酒馆的位置,正想向左边拐,就看见右边走廊尽头的那扇门突然打开了,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黑色包臀裙的女人,身材极好,红唇极为明艳。
陈淇心中顿时冒出一种奇妙的预感,看见女人倚在栏杆上缓缓点燃了一支烟,注意到陈淇的目光,将身子稍微侧过来了一点,露出了一点儿门后的画面。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侧脸,但陈淇对那张脸实在太熟悉了,也看得真切,完全可以确认刚刚从门后飞快走过去的人是宋砚辞。
陈淇想难怪这段时间他都没看见娜娜酒馆开门,原来是已经改迁门面了,或许还换了个老板娘,假如自己没有正巧碰到,只怕还真没办法发现。
第64章学霸请再暧我一次(24)
陈淇一心要把宋砚辞捉奸在床,没注意倚在栏杆旁的那个女人饶有兴致的目光,绕开女人飞快冲进了门。
陈淇进门时已经不见宋砚辞的身影了,只看见一个寸头男人正坐在靠窗的沙发椅上,或许是因为陈淇气势汹汹冲进门的样子实在不像什么善茬,把手机盖在桌上没什么好脸色地问:“你谁啊,有预约吗?特么连怎么开门都不会??”
连衣服都不穿,陈淇估计这人应该是宋砚辞的同事,看这作风,或许是客人也说不定。
在没必要的情况下,陈淇不想惹事,但这并不代表他怕事,就像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没耐心再保持礼貌了,冷笑一声回答道:“我是谁?我是你嫂子。你要是不相信,我也可以是你爸爸。”
“……操。”
光膀子男人大概也是第一次见陈淇这样的,愣在原地反应了几秒,脾气彻底上来了,猛地站起身向陈淇走近。
这时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宋砚辞面无表情地倚在门口,眼里不带什么情绪地看了陈淇一眼,开口道:“赵里,是我认识的人。”
被叫做赵里的男人动作一顿,一脸懵地转头看向宋砚辞:“你认识的人?他妈的怎么这副架势呢,一副欠揍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赵里说话没什么把门,讲话习惯了带脏字,宋砚辞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赵里立马噤声了,在这一眼里终于反应过来陈淇和宋砚辞的关系不简单,有些没搞明白地问:“他刚还说是我嫂子呢,什么意思啊?你们哥们之间还有开这种玩笑的癖好呢。”
宋砚辞轻轻蹙了下眉,赵里还以为他也不喜欢听这样的玩笑,正想要改口,就听见宋砚辞波澜不惊地纠正道:“不是玩笑。”
赵里:“???”
赵里这边还在懵着,房间里突然就传来了几声男人的呻吟声。
或许算不上突然,应该说房间里一直都在传出来这样的声音,只是因为隔音好,所以才没让外面的人听见。现在房间门被宋砚辞打开了,自然就有声音漏了出来。
陈淇等到这一刻才觉得终于步入了今天的正题,狠狠瞪了宋砚辞一眼,推开他大步走进了房间,就看见房间正中央围着一层白色的纱幔,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后面摆着的一张床,和床上趴着的一个短发男人。
虽然来的这一路陈淇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他到了这一刻还是难免产生了一些退缩心理。
“哎呦喂,疼死我了,小帅哥,你怎么还没回来,你早点给我做完了,我好早点走啊。”
“……”
陈淇深吸了一口气,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好了待会儿会在床上看见什么的心理准备,冷冷看了宋砚辞一眼,大步上前拉开了那层白色的纱幔,闭了闭眼低下头,果然看见一个裸着身子只在屁股上盖了一片薄布的男人。
男人趴在床上,脸上写满了痛苦,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嘶嘶”的吸气声,身上如陈淇所料,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纹身?
陈淇一脸茫然地看着趴在黑色折叠床上的男人和他背后刚纹完一半的鬼面,以及零零散散摆在桌上的各种纹身工具,大脑艰难地运转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下的这场误会简直是再滑稽不过了。
宋砚辞在陈淇的一系列行为中也大概明白了什么,平静地注视着陈淇的背影僵硬了许久,然后慢慢转过身,挤出一个看起来格外勉强的笑容:“我想你了,这不就忍不住过来找你了嘛……没想到听到这大哥痛得在里面哀叫,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呢。这不,救人要紧,没想到是乌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这是在纹身呢,你一直说的工作是纹身师?”陈淇声音放得极小,表情小心翼翼地问。
“不然呢?你不是知道?对此还颇为反对。”宋砚辞挑了下眉,一脸戏谑道:“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来纹身室这种堕落的地方,怎么,改变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