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我妈拼了命生下弟弟,人还有气,我爸都不想着先救救她。反倒是一心只想救他儿子,尽管他是个怪胎。
赵婆婆冷笑了一声:“活该。”就从我爸手里抽出袖子,扭头走了。
我爷一把将我爸提起,冷冷道:“不用求她,爹有办法。”
我爷回房翻书,写了一长溜的东西,凶煞要在晚上才能驱除,正好给他半天的时间好好准备。
他写的东西很多,包括朱砂,黄表纸,白酒等等,另外还让我爹准备了房梁上起下来的长钉和大锤。
傍晚很快来临,我爷看了看时间,走进院子,我爸跟着他。
其他人都在门廊下站着,好奇张望。
人性永远是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说,老王头真会做法吗?”
“嗨,地里的泥腿子,有啷个文化。还学人家道爷做法,我看悬!”
围观的人们磕着瓜子,嘀嘀咕咕。
夜色愈发阴沉,突然门外一阵阴风刮过,用木棍拴好的大门猛烈摇晃,哐哐作响,有一种什么东西要冲进来的感觉。
看热闹的人瞬间安静了,一动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汗水从他们鬓角滴落,突然一个白色的闪电,让人眼前恍如白昼。
接着有女童咯咯的笑声传来,一个婶子吓尿了裤子,颤巍巍地指着窗户,上面赫然出现了一道小巧的人影。
只见那个小小的人影,手脚突然诡异的弯折,尽管看不见脸,但大家都觉得她在盯着自己,教人毛骨悚然。
“啊”有人尖叫出声,人群瞬间四散奔逃。
我爷拿出一碗米,贴上符纸,又插上三根香,颤颤巍巍地划了根火柴点香。
他说要贿赂阴差,将我妹妹抓走。
香总是燃到一半就灭了,如此往复了好几次。
我爷也不知嘀嘀咕咕在念些什么,到了第七次,终于将香燃尽了。
我心里想着,如果符纸是法术的重要步骤,那香理应燃不尽才是。
因为我偷偷换掉了朱砂,那碟子里装的是,我在集市看杀鹅要的鹅血。
我私心里希望爷爷杀不了妹妹,妹妹最好回来把坏人都带走。
我爷见香燃尽,用衣襟抹了把汗,就撵我们都回屋了。
他说镇煞的法阵应该没问题了,只嘱咐我们晚间警醒些不要随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