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北晋帝服从安排,去前朝盯着,以免有人借机生事。
临走前,他犹犹豫豫:“我都退位了,就不去凑热闹了吧?其实,我也很忙的,我得陪着你呀。”
“呵呵,并不需要你陪。”
北晋帝扁扁嘴,委委屈屈地走了。
很快,又是半个月过去,入了二月。
二月初二这天早上,穆婉然还没睡醒,就觉得肚子不大舒服,一阵阵发紧,还有点疼。
她迷糊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有阵痛了。
她刚动了一下,睡在她身边的萧岚烨就醒了过来。
这阵子,萧岚烨犹如惊弓之鸟,但凡是穆婉然有丝毫的风吹草动,他都能感觉到。
“怎么了?”
穆婉然冲着萧岚烨笑了笑,手指轻轻地拂过他的眉间:“孩子急着出来见你了。”
萧岚烨顿时一个虎扑下床去,他趔趄了一下,又急忙站起来,朝着外面疾走几步,大喊:“宣稳婆!宣太医!”
太医和稳婆很快就位,穆婉然看了看为首的那位刘太医,问道:“该来的,都来了吧?”
刘太医顿时点头:“回皇后娘娘的话,都来了。”
“那好,按最坏的情况做准备。”
听到她们说话,萧岚烨顿时一头雾水,什么准备?为什么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偏殿里准备了一个产房,里面好像还有个什么小隔间,但是一直锁着,他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穆婉然冲他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往产房里走:“没事的。就是提前做个准备,你不要这么紧张。我这是第一胎,没那么快的。”
“嗯,我不紧张。”
萧岚烨嘴上说着不紧张,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可他又不敢这个时候掉链子,毕竟,穆婉然牵着他的手,若是他走不稳,势必会连累她摔倒。
那是绝对不行的。
纪兰心走在一旁,见萧岚烨如此,心情很复杂。
到偏殿的产房也就那么几步路,萧岚烨却走出了生死抉择的架势。
待进了产房,穆婉然就让稳婆做了一番检查,得知才开了两指。
后面还有的疼呢。
之后的阵痛,一阵比一阵绵密,一阵比一阵来得急。
阮氏也已经得到消息赶来了,穆雷霆父子也来了,只是不宜出现在产房里,就在外面给穆婉然加油打气。
萧岚烨也紧张得厉害,他握紧了穆婉然的手,趴在床边,眼神中满是痛楚,懊丧。
早知生孩子如此麻烦,他为何要让她生孩子啊?他们两个在一起,就已经足够。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泄气话是不能说的。
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萧岚烨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无用的一个人。
此刻在他面前的,明明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却只能看着她疼,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无力感,让人窒息。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萧岚烨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他脸色发白,紧张惶恐到了极致。
阮氏推了推他:“要不,你先出去?这产房,男子原本就是不能进的。”
“不,我要在这里。”萧岚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