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阮知礼一开口就是斥责:“皇后娘娘一介女子之身,实在是不该插手朝堂之事。既然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错的,那么从现在开始,纠正错误。”
阮知礼话音刚落,就收获了许多赞同的声音。
“阮尚书言之有理!”
“不愧是三朝元老礼部尚书大人,说话有理有据!”
“就是,阮尚书是最知礼的。哪怕皇后娘娘是他的亲外孙女,他该说什么还是不嘴软,实在是我辈楷模!”
……
听到这些话,穆雷霆急了。
他刚要说些什么,就被阮知礼瞪了一眼。
穆雷霆一迟疑,阮知礼就继续说道:“现在既然要纠正错误,那就要从头开始纠正。”
说罢,阮知礼朝着萧岚烨深施一礼,大声道:“陛下,微臣礼部尚书阮知礼,今日奏请陛下,请您将皇后娘娘化名白衣侯所做的一切事情抹杀,将一切归零。首先将她所做的那些兵器销毁,永不再用。其次告知南楚,因着皇后娘娘曾经让他们惨败,现如今要受责罚了。最后还可去信给北蒙如今的掌权者飞凤郡主,让她不必感恩皇后娘娘的恩德。同时昭告天下,皇后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从此以后,北晋将不会采用皇后娘娘的一切建议,包括她做出的那些兵器。”
阮知礼说这些,有些人原本听得津津有味,但是听着听着,有人觉出不对,急忙提醒道:“阮尚书,怎么能如此呢?若是没了那些个兵器,南楚保不齐要兴兵而来啊。这好不容易维持着的和平局面,可就要被打破了。”
阮知礼神色冷淡,满不在乎道:“打破就打破,总之,礼不可废。”
“怎可如此啊?若是不再用那些兵器,不止是南楚,只怕是就连北蒙,都要不安分了。”
“谁说不是呢?难不成又要有战乱了?”
阮知礼慵懒地抬了抬眼皮:“有战乱便有战乱。各位大人方才也说了,礼不可废。要想拨乱反正,这是唯一的法子。”
“不,不能这样的。”说话的,是邵明达。
原本他以为,女儿入宫之事再无可能,却没想到峰回路转,竟会有这样的转机。
只要把穆婉然拖下皇后之位,那么,未来的皇后娘娘,就是他邵明达的女儿!
这时,阮知礼白了他一眼:“依你之见,该如何做?”
“兵器不可动。但皇后娘娘插手政事,的确是存在过错,理应褫夺她的皇后娘娘之位,以儆效尤。如此才可让天下人知道,礼不可废。任何人,都不可以凌驾于礼法之上。”
“邵大学士这话,可真是不要脸啊。”
瞬间,邵明达脸红脖子粗:“阮尚书,您可是礼部尚书,说话怎可如此粗俗无礼?”
“哟,这就粗俗无礼了?老夫觉得,这还是好听的呢。合着享用着皇后娘娘的好处,还要降罪于她,天下间谁会做出如此不要脸的决定?“
邵明达眸色阴狠:“阮尚书,你是皇后娘娘的亲外公,你说话做事,自然是向着她的,实在是有失公允。”
阮知礼微微一笑:“老夫的话,有失公允?邵大学士不妨问问看,有谁会同意你的决定?”
说着,阮知礼看向众人。
这下,穆雷霆终于明白了老丈人的良苦用心,翁婿二人,尚不曾如此同仇敌忾过,他当即一扬手臂,大喊:“觉得皇后娘娘不该受罚的,站我身后。”
很快,阮知礼站了过去。
京兆府府尹贺清霖站了过去。
如今的吏部尚书,唯萧岚烨马首是瞻的曹恒站了过去。
连带着的,还有萧岚烨在吏部的一些亲信,以及收服的其他人手。
这一站队,就少了一大半的人。
正当余下的人犹犹豫豫的时候,金銮殿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啥事儿这么热闹?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