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吓了一跳,急忙去扶他。
穆雷霆双脚蹬地,蹭蹭蹭往后退出好几步,且双手胡乱挥舞,不让阮氏靠近他。
阮氏奇奇怪怪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疯了不成?”
穆雷霆双眼瞪得铜铃一般:“你刚刚说啥?”
“没啥,就是陛下想选你去主持和谈。”
穆雷霆看着阮氏那波澜不惊的脸,眼睛接连眨了好几下,声音都跟着发颤了:“你你你、你就不觉得荒谬吗?居然让我去主持和谈?”
“那又如何?在我眼里,你就是有这个才能。”此刻,阮氏摒弃掉内心的真实想法,违心地说道。
“与我成亲多年,你竟是对我有这么深的误解吗?”
阮氏一甩手:“误解不存在,我就是觉得你有这个才能,怎么了?我就是觉得我的男人顶天立地,是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存在,怎么了?”
一连两个掷地有声的“怎么了”,让穆雷霆更是困惑。
在他娘子的心里,他的形象竟是如此伟岸的吗?
简直不敢相信!
但,阮氏神情坚定,言之凿凿。
从她的表情上,穆雷霆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他想了想,心道,难道,自己的身上真的有什么不曾显露出来的才能吗?
还是说,他原本就是那种特别有潜力的男人,武能纵马斩敌首,文能提笔安天下?
竟是如此的么?
难道在过往的这些岁月里,他竟是低估了自个儿?
穆雷霆在地上坐了半晌,心头疑虑丛生。
这时候,阮氏上前,温温柔柔的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语气格外温柔:“我觉得你行你就行,怎的不行?”
“我、我口才不好,再说了,我也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啊。”
“你口才怎么不好了?我觉得很好。再说了,谁也不是天生就经验丰富的?什么事都有第一次,这就是你的第一次!”
看着阮氏笃定的面容,穆雷霆很是幻灭,直到坐在椅子上之后,他才觉得自己的魂儿回来了。
他一个激灵,急忙说道:“不行,这不行啊。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办砸的。若是因为我出了纰漏,我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兄弟可就枉死了!”
“可是现如今,这件事只有你能做。若论对南楚的愤恨,无人能比得过你!”
“不,我不行。”
阮氏一瞪眼睛:“你刚才才说过,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夫人的怒容,穆雷霆本能地有点害怕,他顿了顿,带着几分不敢相信问道:“夫人,你真觉得,我有这本事?”
“对!为了那些没能回来的兄弟,为了咱们婉然,这件事,非你莫属!”
非你莫属!
穆雷霆在心中品味着这四个字,胸中顿生无限豪情。
对,非他莫属!
他挺直了腰杆儿,豪气顿生:“对,这件事就得我来做!非我莫属!”
说罢,他看向阮氏,问道:“这件事,我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