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仍是来了,他给我号了脉,告诉我,我有喜了。
苏观富人前正经的模样瞬间破了功,他高兴得手舞足蹈,转身捧住我的脸,狠狠吧唧了一口。
“谢谢你,小秋秋,我苏观富有后了!”
我垂下眼睛,把所有的不喜敛于眼底。
“小秋秋,喝药了,安胎的。”
“小秋秋,不可以荡秋千了,我让人做了把摇椅。”
“小秋秋,你看这菊花,开得真是好!我让人在这里摆上个四五十盆!”
“小秋秋,……”
苏观富对我好得异常,可是,我不就是他的玩物吗?他如此上心,是什么路数?
不过,我就是要他疼我,虚情假意的也好,愿意哄着我就行。
一个雨夜,我发了疯,冲进雨里,吓坏了苏观富,至少,他看起来手忙脚乱。
“小秋秋,你做什么?”
“我不要这个孩子,他是个没爹的孩子!”
“你胡说什么?他是我苏观富的儿子!”
“不,不是的,不是的……”
“我们进去擦干了再说,莫叫大雨淋伤了你和孩子!”
“我不要他,他是没有爹的孩子!”
“他是我苏观富的儿子!聂秋凉,你听清楚没有?”
“不是,不是,有人趁我酒醉,强要了我……”
苏观富脸色一变,继续要把我拉进屋檐下,但又怕太用力伤着我。
“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不能……我不能!”我疯得越发厉害。
“秋凉,你算算日子,我们的孩子才满两个月份!这些日子,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你的孩子就是我的!”
“不,不是,有人强了我,我怀了他的孩子!可他是谁呀?我的孩子是谁的?我的孩子是没有爹的!不,不能留,不能留!”我奋力一推,挣脱了苏观富扶住我臂膀的两只手,向一棵大树撞去。
“聂秋凉!”身后是苏观富失声尖叫。他倒似乎真的在意这个孩子的。
我也在乎,孩子是无辜的,但我不得不冒险。
“秋……”我撞在了苏观富的怀里,他紧紧搂住我,不敢松,但又不敢紧贴着我的肚子,姿势别扭又费劲。
“孩子是我的,半年前,强了你的人是我,所以你不要担心,无论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孩子,都是我的,都是我的。”苏观富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
“怎么可能?”我吃惊地看他。
“我告诉你真相,但是你要答应我,先擦干净,换身衣裳。我都告诉你。”
“不,不,我不信!你休想骗我!”我不能叫苏观富有时间冷静下来,我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
“秋,秋,是我,是我,我趁你酒醉,强要了你!”
“你如何知道我会在那里?”
“……”苏观富沉默一瞬,但抵不住我挣扎得越发厉害,他不想我伤着肚里的孩子吧?“是我表妹,告诉我的。”
“你表妹?”
“我表妹,童怜莲。”
“你说什么?”
“她知道你和秦儒风见面,那壶酒里,她一早下了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