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林氏说:“跟你哥在任上的时候,就有个寡妇,娘家让她趁着热孝赶紧再嫁个人,可她就死活不嫁,婆家以为她要跟死鬼丈夫守着呢,谁知道没过多久,就勾搭上一个富商,被富商抬回家里做了第四房小妾。”
陶氏张了几次口,想跟娘亲说自家小姑子不是那样的人,可怀疑地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地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正好,你哥哥认识一个京城里的大官,这次你哥哥能调回来,就靠了他的帮忙,我听你哥哥说大官的原配三年前病死了,到现在还没有续弦,要不让你哥哥给牵个线?”
这么大的事情,她可不敢擅自做主,只好说:“等我回去跟公爹和夫君商量商量再说。”
等到中午的时候,何明哲来了,各自行礼之后,分男女两席坐下了。
原本陶氏想带着何云泽坐在女席的,可何云泽死活都不坐,非要挨着何明哲坐下。陶氏无奈,只好由着他了。
何明哲是趁着午休的时间来的,陶弼一直劝他喝两杯,他下午还要办公,就拒绝了。
陶弼有些不高兴,但转念又开始夸起了他抱上的大腿:“内尔吉大人是老佛爷的族侄,现在是正三品的参将,有了这么一座大靠山,以后咱们就等着升官发财吧,哈哈哈哈哈1"
何明哲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而陶弼似乎没看到妹婿的冷淡,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他跟内尔吉的交情。
一顿饭下来,陶弼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何明哲见下人将他安顿好了,就要告辞离开。何云泽抱着他的大腿也要走,何明哲拿他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去衙门。
“父亲,我不喜欢陶家。”马车上,何云泽板着脸说。
何明哲摸摸他的头顶,说:“陶家是你的外家,怎么能不喜欢呢?”
“她们说姐姐的坏话!”何云泽鼓着嘴巴将他听到的一股脑都告诉了何明哲。
何明哲不成想岳母会这样看他们家,还如此诋毁他的一双儿女,说心中不气是假的,但对着孩子他不想多说什么,只安慰道:“你外祖母不知道咱们家的事情,所以才胡乱猜测的,你们兄妹三个感情好是不争的事实,别为了别人的一句话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何云泽乖乖地点头:“我不是傻子,哥哥姐姐对我好,我是知道的。”
何明哲欣慰地摸摸他的头,说:“你这样想我很欣慰,其实对你们三个人我也无法做到一视同仁的,你跟你哥哥以后都是要顶门立户的,我是不担心,就是你姐姐啊,我拿她真没办法,所以关注会更多一些,云泽会吃醋吗?”
何云泽摇摇头:“我怎么会吃姐姐的醋。”
何明哲继续说:“女子立世不容易,我也希望你以后长大了能像现在一样护着你姐姐,你能做到吗?”
何云泽坚定地点头:“能!”
到了衙门之后,何明哲就忙碌开了,任由何云泽一个人四处游荡,反正衙门里到处都有衙役,也不怕他跑丢了。
等下值的时候,何明哲要回家的时候,却找不到人了,“快去找找。”
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桌案底下找到了。原来他玩得累了,想找父亲睡觉去,谁知道何明哲一直在忙,何云泽就蹲在何明哲的脚下玩儿,玩着玩着就靠着桌脚睡着了,然后不自觉地就钻到了桌子底下。
何云泽好笑地抱着睡得迷迷糊糊地小儿子,觉得小儿子迷糊的样子非常可爱,忍不住在他稚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何云泽被自己的爹骚扰了一下,不耐烦地挥挥手,想赶走这个打扰他回家的东西。
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陶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何明哲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云泽玩儿了一下午,玩儿累了钻桌子底下睡着了,我们找了半天才找到。”何明哲拍拍儿子的后背,“快醒醒,该吃饭了。”
何云泽揉揉惺忪的眼睛,问:“吃饭了?我好饿。”
“快去洗手洗脸,马上就开饭。”何明哲吩咐道。
陶氏刚要接过儿子,就被何明哲拦住了,“他都已经五岁了,让他自己做。”
陶氏说:“以往都是我给他洗的,这洗手洗脸的事还得慢慢教,今天就算了吧。”
何明哲不为所动,坚持道:“他要不学,什么时候都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