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被周鑫拉着一路小跑,跑的气喘吁吁地。她以前也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妙龄少女,也是靠着曼妙的身材和精致的脸蛋,才被周老爷看上的,只是生了两个儿子,身材就有些走样了,又顿顿肥鸡大鸭子的,她又不愿意多动,这才越来越胖,走两步就气喘如牛。
何云旗脚步轻盈,周凡也一路小跑的跟着,反观陈姨娘,走一步就要停下来歇一歇,周鑫心中焦急,但又不敢催亲娘,只好扶着她,等她喘匀了再继续。
于是乎,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何云旗正站在周三太爷家门口质问:“我请教一下周氏的族长,家中姨娘虐待嫡女是哪家的规矩?一大家子有房有舍的,要等着一个孩子的钱过年,难不成这是周氏的规矩?做哥哥的伸手就要打妹妹,又是哪里的规矩?自己心情不爽了,就将子女虐待一番,这是哪家的规矩?以庶为嫡,宠妾灭妻,又是哪朝哪代的规矩?这些规矩我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还望周三太爷给小女子讲一讲,也让我涨一涨见识!”
刚赶到的周鑫脸色刷的白了,这一条条句句都控诉在了点子上,若是真被女她扣上了这一顶顶的大帽子,他也得跟着毁了。
想到这个严重的后果,周鑫冲着周三太爷行了一礼:“三太爷爷,有些事是我娘做的不多,我这里先替我娘道歉了。这里边有些误会,何校长她不知道里边的事情,我们这就回去好好解释解释,把误会解开。”
何云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算是看清楚了,周家人行事都简单粗暴,只有这个周鑫是个有心机的。
何三太爷真是要烦死周家这帮人了,三当年小凡娘死的时候,他们周家庄的名声就被败坏了一次,一听说做小妾的能害死正室,这可是正宗的宠妾灭妻啊,若是其他人家都有样学样,生不出儿子就要将人弄死,谁家会将女儿嫁进这种风气的村子,。
不过村里人大都种着周谊家的水田,为了能养过一家人,只能敢怒不敢言。然后就爆出虐待继女的事情,周围的村庄谁不知道周家庄有这么一户刁钻的人家?好不容易将小凡送出去了,这才刚消停几天啊,就又闹腾了起来,真是烦死了!周三太爷沉声说:“周鑫,你不用狡辩,你家的事情我还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家什么时候败落了,还要靠着小凡养你们一家子?你作为哥哥,比她大五岁,也不觉得羞臊?”
说的周鑫抬不起头来。
然而,周三太爷并不想给他们面子:“小凡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们就不能消消停停地过个年?若是再闹腾,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然后转身向何云旗道:“何校长,我如此处理可还公允?天色不早了,何校长也该早些回去了。”
虽然刚才何三太爷训斥了周鑫一顿,但何云旗明白,只要周家在周家庄不倒,他对这家的烂事就没有办法,不过是见了训斥一顿罢了,等过了这一阵,小凡还是要受苦。若是他们将小凡拘束在家里,是圆是扁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周三太爷行事自然公允,可我还有一个办法,不知道您想不想听听?”
周三太爷问:“什么办法?”
“想比您比我更了解小凡的家事,小凡是个乖巧又聪慧的孩子,若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必然会明珠蒙尘的。所以,我想着,不如这孩子就让我领走,好好培养,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
“嗤,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作为?真好笑!”陈姨娘嗤笑一声。
周三太爷瞪了她一眼,她赶紧缩在儿子后边,不敢再说话了。
“何校长这是个什么意思?”他总觉得话里有话。
何云旗道:“我的意思是,将小凡的户籍迁出来,以后小凡的吃穿用度都有我来负责,跟周家再也没有关系了。”
“你的意思是,要过继小凡?”
何云旗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可,可何校长还没有成亲吧?”看样子还是个姑娘家。
何云旗一笑:“这个不是问题,我自己会解决。”
“小凡是我周家的人,她父母在的时候应该由她父母决定,就算我是族长也不能随意做主。”
何云旗道:“没有亲情,何必还要在一起彼此折磨?而且小凡是女孩,又不用给周家传宗接代,周家有她没她无所谓,你是她的长辈,何不放她一条生路呢?”
周三太爷也觉得还是让小凡离开比较好,于是说:“那我就让人将她爹叫来商量一下,若是她爹也同意了,我就给你办手续。”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周鑫道:“小凡是我的亲妹妹,咱家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怎么能让妹妹过继给别人?小凡,别闹了,快跟哥哥回家吧。”声音温柔,但眼神却是在威胁。
周凡自小到大这种眼神见多了,条件反射地往何云旗身后躲了躲。
这个阴沉沉的二哥比凶狠的大哥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