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上却摆出一副欣喜之色,连连道:“我原知道有三位兄弟帮忙,便是天大的祸事也尽可放心。但我一向小心惯了,做事总要尽量稳妥才好。三位莫怪。”
那康廉鼻高眼陷,本是西域人种,祖上搬到中原落户,他取下挂在腰畔一把造型奇特的勾镰,在手上挥舞几下,高声叫道:
“哥哥莫急,待会儿那女人来了,小弟先去打头阵,定为哥哥报了断臂之恨!”
原来这些人来到之后,刘远怕如实相告会吓跑了援手,并未向他们说出实情,只说那女人武功并不高明,自已被她施以暗算,才断了一臂。
他此刻听康廉不自量力,要跟对方单挑,脸上一阵蠕动,劝道:
“对那女人,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单打独斗。大家一齐出手,结果了她性命,方为稳妥。”
一旁的范智听他如此胆怯,不禁说道:
“刘兄昔年行走江湖之时,意气风发,怎么当了掌门后,反而如此胆小脓包?对付一个女人,还要靠人多围攻,日后传出江湖,我们有何脸面做人?刘兄既然怕了,就有我们兄弟替你解决便是。”
刘远本是为了他们好,听他说的这么不客气,把自已比作一个怕死的懦夫,不禁怒气上涌,心道:
“良言难劝那要死的鬼,你们既是自已求死,由得你们便是。”
脸上却作出感动的样子,左手抱拳道:“几位兄弟的盛情,刘某铭记在心。待会儿几位可自已行事,刘某不再过问就是了。”
便在这时,有弟子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刘远耳边低语几句。
刘远神色一喜,连声道:“快让他们进来。”
过得片刻,两个身穿大刀门制服的老者被人扶了进来。正是刘远派去给少林武当送信的两位师叔。
两人知道此事关系师门存亡,三天之中,不眠不休,各将书信送去了两个门派,此时才回。只是连日奔波,下得马来,竟已双腿麻痹,走不动路,被人扶进大厅。
刘远忙让弟子扶两位师叔坐下,方始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少林武当可有安排?”
其中一位师叔道:“掌门师侄,我带着你的书信,深恐耽误了三日之期,一路上快马疾驰,一刻也不敢停歇,总算在一日内赶到了嵩山脚下。
我顾不得身体疲乏,连夜登山,在山门口找到看门僧要求见方丈大师。
哪知那和尚回说方丈大师云游外出,至今未归。
我想此事事关我大刀门生死,万不可耽误,于是又求见寺中能够主事的长老。
那和尚被我哀求不过,只得进去禀告。过了好一会儿,妙谛方丈的师弟妙禅大师走了出来。
我呈上掌门师侄的书信。那妙禅大师看了,说此事只有方丈有权处理,他是无能为力的。当即让看门僧送我下山。
我忧心如焚,心想这种无用信息回来报告也是不济事,何不等师兄从武当回来,听听那边有没有好消息。
到了第二天,才见到匆匆路过的师兄,一问之下,那武当掌门竟然也跟少林方丈一般,出门访友去了。师兄也是一无所获。
我俩没有办法,只能尽快回来禀告掌门师侄,另想法子,指望两派支援那是不成的了。”
刘远听了,不由啊的一声,面如死灰,过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令弟子扶两位师叔回房休息,自已却在大厅中走来走去,片刻也不得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