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在聂家一住就是一周。
这一周时间,聂宇深脸上的青紫红肿也好了一大半,总算是能出门见人了,不过出门的聂宇深还是会戴上大墨镜,以防自己那发青发黑的烟圈会被别人臆测是欲求不满导致的大半夜自我安慰的林林总总不可描述的画面。
沈知然跟聂宇凝相处得不错,聂宇凝是医生,而且跟着大哥学过心理学,所以在沈知然相处时既培养了两人的友谊又能以朋友的身份观摩她的病情。
聂宇凝有意识地训练着沈知然的端起记忆,过程虽然艰难,可一周训练下来,沈知然最长的一次记忆竟然持续了快一个小时,午睡前就计时,午睡后醒来的她居然还记得。
这对沈知然来说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至少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前一秒说过的话后一秒就忘记得一干二净。
唯一让沈知然觉得郁闷的就是聂宇深的态度,这厮就因为之前被她揍了事事都跟她过不去,吃饭的时候吃多了被嫌吃得比猪多,下厨做饭做出来的菜被他嫌不是太咸就是没盐。
沈知然咬牙切齿,终于在一顿晚饭时爆发。
“聂宇深,你这么龟毛这辈子注定打光棍吧!”
餐桌对面的聂宇深也不甘示弱,“沈知然,你这么凶悍这辈子也注定当尼姑!”
沈知然拍桌而起,“嘴贱心黑!”
“牙尖嘴利!”
“靠……”
两人隔着餐桌大骂,抡起袖子就要对着干,聂宇凝坐在最中间,拿着筷子听着两人用世间最恶毒的话语问候对方乃至对方的父母对方的祖宗十八代,聂宇凝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她哥好歹也是聂家长子,从小锦衣玉食,接受的教育也是精英贵族式教育,没想到骂起人来也是这么接地气,就跟人格分裂似得。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大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跟个女人在这里拉开阵势地大骂。
而沈知然也不枉聂宇深给她标榜的凶悍,骂人不带重复的,一顿晚餐成了两人的战场,餐桌上筷子勺子调羹碗碟都成了他们的武器。
聂宇凝端着自己面前唯一不被两人口水沾染还能面前吃得下嘴的青菜坐在一边一边吃一边默默地观摩战场。
“沈知然你够了啊,别把所有人都当成许宁城,对你千依百顺的!”聂宇深骂累了,叉腰,一口气骂了这么久,他肺活量快跟不上了,抓起面前的那碗汤就咕哝咕哝地喝了一大半。
对面撸着衣袖中途暂停的沈知然先是一怔,下一秒抓起面前的碗就朝聂宇深扔了过去,聂宇深吓得赶紧避开,砰的一声,飞过来的碗砸在了餐厅地板上,碎裂成渣。
升级了!
聂宇深盯着动手的沈知然,只见沈知然自己在扔碗过来砸人后也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失控,脸色微微一沉,喘气中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跟你说过了不准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
聂宇深:“……”
沈知然丢下那句话便离开了餐厅,饭也不吃了,留下一桌的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