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猜得没错。慕皎皎是真心没有把那件事当一回事,昨天和蒋夫人提起也只是随口一说。这次没直接把江妈妈他们提过来烦扰他们,这个决定他们做对了!
夫妻二人连忙扶着女儿去了客房。慕皎皎给她把过脉,这脉象和常太医说得别无二致。
慕皎皎便道:“春温这病最是麻烦。不过幸好小娘子尚未及笄,真阴尚未消烁,如用猛药,还可转危为安。”
蒋老爷连忙点头:“那就请县尊夫人用药吧!”
“我说了,要治好蒋小娘子的病,必须用猛药。治病求本,我此次会重用黑玄参、原麦冬、鲜生地、肥知母、粉丹皮,为她滋阴清热;再用川贝母、牛蒡子、广陈皮,理气豁痰;又因为她蓄血下焦,‘扬汤止沸,莫若釜底抽薪’,所以用桃仁泥、广箱黄,前后通行合治,再用丹皮佐桃仁、甘草佐大黄,一则防缓,一则恐急;不过因为她的寒邪是由外而入,所以还需使之由外而出,余下还有芦根、茅根、银、翘与川贝母、牛蒡等等温邪发表之的药材。”慕皎皎一一将药性说明,便手写了一张方子。
方子刚写好,常太医就赶紧一把抢了过去。不过扫了一眼,他便大呼出声:“六少夫人,你这峻剂下药也未免太猛了点!大黄三钱,小娘子都已经病了快一个月了,她扛得住吗?说不定这一剂药下去,她的命都没了!”
蒋老爷和蒋夫人听到这话,两人均面露惊异之色。
只是略一思索,蒋老爷便道:“县尊夫人医术高明,前些日子不是还给扬州府里魏家十奶奶开了十斤大黄消除热毒么?和那个比起来,小女的药量已经极少了,这个方子我们用定了!”
“你还一口气给人开了十斤大黄?”常太医瞬时大惊,“这是个什么道理,你快和我说说!”
说着,也不管这个药方的事了,连忙缠着慕皎皎问询。
蒋老爷赶紧就将药方抓在手里,便带着妻女告辞了。
慕皎皎被常太医纠缠得不行,只得简单说了病理。
常太医却斜着眼睛看她:“我看,一定是这个人得罪了你,所以你故意拿十斤大黄来惩罚她的!那么苦的东西,煮出来应当有十多碗吧,她整个人都要成个苦人儿了!”
“人虽然苦了一时,但她的热毒的确解了呀!之后她可就能轻松一夏了呢!”慕皎皎笑道。
“所以说,你果然是存了整治人的心思的!”常太医颔首,“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娘子心思最歹毒了,谁敢得罪你,那绝对是自寻死路!”
“瞧您说的。您当初骂我的还少吗,我可有把您怎么样了?”慕皎皎不悦道。
“你欺负得我还不够啊!你没看看现在长安城里那些老头子一个个都是怎么嘲笑我的!”
“既然被我害得这么惨了,那您现在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的来找我?”
呃……
常太医沉默半晌,才默默的道:“我乐意,总行了吧?”
慕皎皎又扑哧一笑。
常太医连忙就抓住她:“对了,你老实回答我,唐昌公主的眼睛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您如果觉得是,那就是吧!”慕皎皎笑道。
“果然又是你!”常太医双眼大亮,“你赶紧和我说,你是怎么办到的?用的什么药材,快点和我说个明白!”
慕皎皎无语。崔蒲也十分的无奈:“常太医,您忘了您曾经还因为我们故意害人而义正辞严的教训过我们、说过不屑与我们为伍吗?”
“那是以前!现在我想通了,你们这两个小鬼头一肚子的坏水,凭我一个人是把你们给挽救不回来了,那我就不再多浪费精力了。不过你们每次整治人用的点子都很不错,值得研究学习。”常太医一本正的说着,忽的重重咳嗽一声,“我可和你们说明白,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我研究了你们的东西,是打算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可不打算和你们一般我行我素,把别人的命不当命!”
说罢,他脸上又爬上一抹急切,赶紧的催促起慕皎皎:“你到底怎么办到的,赶紧告诉我!只要你让我解惑了,我这里也有一个大消息告诉你们!”